誓,要是发生什么事情的话……”
她的声音完全哆嗦了,肯定是硬撑到此刻的,顿时眼泪像洪水一般不可收拾。
“让我延续后代,继承父亲的位置,那苍白的脸……你肯定无法想象。”
伊索蕾的眼泪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用两只手捂住了脸,但眼泪从指缝间不停地留了出来。伊利欧斯牧师死后波里斯还曾断定她再也不会哭了呢。“我不想看到伊索蕾的眼泪,真的,比什么都不想看到的!”
“我……让我也回去吧。”
看到伊索蕾没应声波里斯再次强调:“回去,让我陪伴他最后的时光,其他也无所谓了。就算掉到悬崖峭壁也无所谓,杀了我我也认了。求你带我一起去吧。我实在无法这样等下去。”
垂着头的伊索蕾用沙哑地声音问道:“奈武普利温牧师能同意吗?他比谁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过得幸福,他自己死也无所谓?你不要把自己的生命看的太轻了,再也不要提死。”
“是吗?难道我不能以巡礼者回去吗?”
听到此伊索蕾抬起头来轻声说:“跟莉莉欧佩结婚或许还可以吧。”
波里斯冷冷地看着伊索蕾说:“现在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不是玩笑,自从你走之后他就总念叨,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你现在是摄政阁下的一个头疼问题。你要是与他结成连理,他就可以饶了你呢。”
“……”
多么可笑的局面啊,就像为调戏三个人,制造的残酷循环扣,实在弄不清楚断掉哪一环合适。
哪一环也不能断开的自己跟无法饶恕的罪人一样厌恶可憎。这都是因为这局面像箱子一样,太坚固根本就看不到逃出去的缝隙。
沉默之间茶已经凉了。
远处传来了十二点的钟声。突然间思绪也变得清晰。伊索蕾来这里的原因、没有任何选择的自身、还有最后要做的事情。
那么,只剩一件?肯定还有。
“是不是我不应该来这里?但我又无法不跟你说。虽说他不想告诉你,但那等于父亲的事不告诉儿子一样。”
经历了父亲的事才能说出这种话,对她来说死亡轻易说不出口,波里斯也如此。一点感觉也没有。
“或者说,在这种状况下有其他的理由也说不准。”
听到伊索蕾的话语很让波里斯吃惊。但她垂着头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那么,我要走了。”
波里斯在犹豫是否把自己下的决定告诉伊索蕾,但转念一想说完她也面临危险所以放弃了。那是自己要解决的事情。
两人一起走到外面。已很晚,路西安可能已睡着了,他们在住宅入口处道别。他压制了积压很久的对伊索蕾的思念和话语,此刻不能说,看着远去的背影,波里斯胸口一角在抽动,但他已下决心做那件事情,所以就一定可以再会的。
那时就可以全盘说出。
93、酒杯
八月初的某一天,风刮得很大,波里斯终于结束了四个月的逗留。这是伊索蕾来找他两天后的事情。
路西安什么也没说,没有硬挽留他,连为什么也没有问。波里斯去找路西安的爸爸卡兹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去解决过去的重大事情时,路西安也在场。看了一眼路西安的杜门礼·卡尔兹,也没说什么,就让他去了。
离开的那天清晨,看到路西安在住宅入口很有古韵的柱子前站着等他。跟来的时候一样,他还是简单的旅行者装束,带着两把剑,披着黑色披肩。他向路西安走去。
披肩随风飘着。卡兹住宅的庭院里有很多树,树叶纷纷扬扬地落下来。轻风扫开飞扬的叶子,抚摸着绿草,终于也将路西安的白色夹克吹得鼓鼓囊囊的。
“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
路西安靠着柱子,用脚磨蹭着地,见到波里斯靠近就开口了。
“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家伙,看着你我就产生一定要教你有趣的事情的使命感,怎么会有一直这样无聊地活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