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无奈不已,只得褪下外袍,乖巧顺服地爬到龙床上,和拢中衣暖床。
他睁着眼看着头顶明黄色的床帘,半丝半毫睡意也无。
不远处,长孙期正对着烛火看剩余的折子,时不时会抬眸深深地扫他一眼,每当此时,于归都会心头一紧,攥紧拳头。
半个时辰后,长孙期起身行至榻边,低头看着于归。
于归连忙掀开被子,起身下榻。
“床暖好了,臣先告退了。”
于归没敢抬眸看长孙期,长孙期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人拽回来压在榻上,眸中带了于归看不懂的火苗……和恼怒。
“皇上……您放开我。”于归直视长孙期的眸子,带了微愠。
长孙期瞧着于归失了方寸的样子,反而勾唇邪魅而笑,俯身至他耳边,暧昧道:“你要去哪儿?”
于归不敢推长孙期,恐伤了龙体,只好尽量缩着身体,试图离他远点。
事与愿违,于归的心跳因此加速,惹来长孙期意有所指的一笑。
于归羞愤欲死,咬住下唇偏开了头。
逗弄够了,长孙期才翻身下去,在于归松一口气之际,又将人拖到榻上。
于归刚想逃离,便听见耳边长孙期沙哑道:“乖乖的,陪朕睡觉。”
说完,长孙期将人拖到怀里,四肢缠绕上去,将于归牢牢扣在怀中。
一个大臣睡了龙床,是大不敬之罪。
于归的心久久未能平复,他原以为自己会一夜未眠。
而事实是,于归闻着长孙期身上的檀香,不知不觉间便沉入了梦乡。
只是他总能听见有人饱含深情地唤他的名字,让他在梦中也心神不宁。
翌日清晨,太监进来伺候长孙期穿衣。
于归头几乎低到尘埃里,未待长孙期开口,便一阵风似的落荒而逃了。
太监却见怪不怪的,神色不变,笑容依旧,道:“于将军这是与皇上闹矛盾了?”
长孙期额角跳了跳,幽怨道:“他非要拿话来气朕,他就巴不得朕离他远远的……”
太监替长孙期系上腰带,笑意未减,“奴才昨日倒是在宫中听了个流言蜚语,皇上或许会感兴趣。”
长孙期不耐烦道:“什么?”
太监道:“有几个宫女在宫中嚼舌根,说皇上您那晚没回皇宫夜宿,是去了京城第一青楼。”
长孙期蹙眉不悦道:“朕何时去了青楼?”
太监抚平他龙袍上的褶皱,笑眯眯道:“皇上您是没去,但皇宫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也包括于将军。”
长孙期这才意会到太监的弦外之音——于归是因他逛青楼,酸了,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