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鸡鸣不断,似有人说了几句,平日烦人的鸡鸣声便消失了。院子里小厮丫头们各司其职,彼此之间唯一通晓的原则就是安静,别吵着屋里的贵人。
傅骁玉上朝之前,文乐还短暂的清醒了一下,看到对方换上了朝服,绑好头发。
似察觉到床铺上的人醒了,傅骁玉错过身,在文乐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文乐皱皱鼻子,又睡了过去。
马骋避让不得,瞧了个正着,送傅骁玉出府的时候,低声问:“主子,可、可要差大夫来府?”
大夫?
傅骁玉看他一眼,瞧着马骋那可疑的红脸,嗤笑一声说:“你主子倒也没那么畜生不如。”
马骋连忙跪下告罪。
傅骁玉懒得搭理他,这马骋自小跟着他,脑子里鬼主意不下那个跟着文乐的思竹。
上了轿子,傅骁玉没让他跟着,说:“伺候文乐,院子里的人没调教过,我不放心。”
马骋心里叨叨,人家镇国府都没不放心,您老操心个什么劲儿。心里这么想,嘴上可还得乖乖应下,说:“是,主子。”
傅骁玉坐在轿子上,手指敲打着膝盖骨,他的骨架比一般人大些,吃东西也挑,身上老是留不住肉,骨相极美,所以才看着格外不好接近。
若是想文乐那般,脸上还带着少年的婴儿肥,俊俏的小郎君,谁人不喜。
明明在想春闱的事儿,怎么尽惦记那小没良心的。
傅骁玉失笑,拿着玉骨扇叹了口气,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
为搏美人一笑,把自己脑袋搁在腰带上玩。
下了朝,傅骁玉回了国子监,皇子皇女们正享受着难得的月假,得有两天才能来上课。国子监安静得很,都知道祭酒大人不喜欢吵闹,一个个夹着尾巴安心做事儿。
盛夏提着小篮子进了正殿,傅骁玉正看书呢,瞧见她进来,说:“盒盒每天都惦记你,等端阳了,你寻个由头回家陪陪她,快给我耳朵念出茧子了。”
盛夏笑了笑,把午膳放到桌面上,小心翼翼避开书本,说道:“她不是最近老缠着镇国府的大丫鬟玩乐吗?早先出去玩纸鸢,还给奴婢拿了一个送入宫中,真是气得奴婢大半夜没睡得着。”
像是想起了盒盒那臭丫头,傅骁玉也带了些笑意。
盛夏把碗筷摆好,站到一边,听傅骁玉问:“最近宫中可有好玩的事儿?”
不敢瞒报,盛夏知道自家主子看事情角度异于常人,许多小事儿也一并说了,就怕自己落下消息,让主子少了个解决事情的法子。
“等等,刚刚你说广文馆最近什么?”
“回主子的话,最近广文馆闹鼠患,岳老夫子的书让老鼠咬坏了一个角,正差人放药毒老鼠呢。”
傅骁玉勾着唇笑了下,说:“连岳老夫子的书都被咬坏一个角了啊。。。。。。”
盛夏不懂他的意思,也不追问,说:“主子先用午膳吧,当心伤着肠胃。”
离殿试只差两天,文乐这几日乖得不像话,就怕傅骁玉一个不高兴,不肯帮张烈了。马骋见惯了每回对待自家主子“不干不听不管”三不政策的文乐,猛地瞧见少将军这狗腿模样,还真是不习惯。
“天热得很,我让思竹湃了果子,给你送上点。”
傅骁玉躺在贵妃榻上尝了一颗葡萄,挑着眉点头,说:“味道不错。最近不知怎么的,这肩膀总有点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