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眉头微皱,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一步,说:“小九儿,这是怎么回事儿?来人,随行大夫呢?!你们这些奴才,怎么伺候的主子!”
稀稀拉拉跪了一地,周崇咳嗽一声,说:“太子哥哥不知,这云峰山与我不合,不知怎么的,刚来就起了周身的红疹,怕传染上人,这才不敢出帐篷迎接哥哥,哥哥莫怪。”
太子拿着手帕擦了擦周崇头上的冷汗,在那红疹处奋力一抹,惹得周崇咬紧了银牙。
不是画的,真是出了红疹。
太子收回了手帕,说:“精兵已到,今日便能把那绿林寨给灭了,小九儿既然身体不适,就好好歇着,别在外头招了风。”
周崇被严伯扶着行了礼。
太子转身就走,没走两步,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问:“小九儿既是生病,怎的身上还有酒味?”
周崇面色不改,顶着满脸的红疹咳嗽着说:“太子哥哥不知,我这红疹起得突然,还伴随着高热,严伯不知道从哪儿听的偏方,说是拿酒擦擦身子会爽快些。”
太子眉头舒展,点点头,看了眼严伯说:“皇子身体贵重,可别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往皇子身上试。”
严伯连忙跪下答应。
太子带着他那一堆丫头伴读小官走了,周崇才扶着帘子咳嗽,整张脸憋得通红。
傅骁玉皱着眉,一旁的马骋立马扶着周崇进了帐篷里。
傅家的人把帐子围了个团团转,里头的人说起话来也没了顾忌。
严伯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盒子丹药拿来,说:“我的祖宗,哪儿有你这么拿自个儿身子避祸的!”
思竹把桌上的一碟子坚果收起来,一点碎渣都没留下,一并丢到了痰盂里,拿小盖子盖得严严实实的。
周崇喘不上气,整张脸憋得通红,一边咳嗽,一边抖着手把丹药吃下去,扶着桌子缓过这劲儿。
傅骁玉歪头看了眼,问:“他吃那坚果不受?”
严伯点头,看着周崇的样子眼睛微红,说:“是,小时候误食过一次,差点就没了命。真是祖宗,何苦受这罪。”
半刻之后,周崇才呼吸正常了些,瘫在桌子上,头发让汗水打湿了个遍。
傅骁玉四下看看,问:“文乐呢?”
“文乐他。。。。。。”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穿来了惊慌失措的声音?
“走水了!”
“你看云峰山!”
“烧起来了!”
马骋进了帐篷,看着傅骁玉说:“主子,云峰山烧起来了,火势很大,主、主子!主子你去哪儿!”
傅骁玉扯了侍卫的马,骑上往云峰山走,马骋追了好几步都没赶上,眼睁睁看着傅骁玉骑着马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
木头被烧焦的味道从上风处吹下来,马儿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不论怎么打都不再往前走一步。
傅骁玉下了马,拿着外袍用水打湿,捂住口鼻往山上走。
平日里藏着见不到的松鼠小兔子一并跑了出来,像是知道这座山留存不久一样。
傅骁玉快步朝着山上走去,空气中的浓烟越来越密集,弄得他直不起身子,只能弓着腰往前面走。
他的文乐,或许还在等着他。
傅骁玉紧咬着牙,脑子里竟是想到了不少身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