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先出去做事吧!”程锦将三人遣走。
那老者似乎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年轻人拉走。
“侯爷,您看,这就是花满楼的图样,由工部楚嫣大人绘制,我们这边照着施工就是!”
“恩!”杨乐夭走过去看了看平面图,自己虽不是学这个出身,但几间房,结构怎样大致还能看懂的!
房子的结构并不复杂,算得上中规中矩,但古人建房多半会考虑风水布局,自己也不敢随意点评,只能假装认真看图,视线尽量停的久些。
“侯爷有何建议?”看她紧盯着图纸不动声色,程锦凑过来问道。
“没有!”杨乐夭将视线转移到她脸上,问道,“花满楼九月中便要启用,如今还只是放了地基,时间上可有凑紧?”
“侯爷放心,就算是日夜不息,小人也必定按时交工,让娇花会如期举行!”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花满楼原就是为了每年一期的娇花会而建,往年都是临时搭建个豪华点的台子,由京中报了名的豪门贵公子比试琴棋书画。
娇花会初时只是几个世家公子赌气而办,后来众人发现不但能从中博个好名声,前三甲更成了侯门大院的最热正夫人选,听说余微那做淑妃的哥哥余真儿便是从中脱颖而出,入了当时微服私访的女皇之眼。
不过娇花会再火,前后也就三天的擂台赛,一年一期,着实没有建楼的必要,可去年不知咋地,竟塌了台子,若寻常人在上面也就罢了,偏偏当时在台上表演的是十王爷的独子萧小郡爷。
那小郡爷虽说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但似乎吓得不轻,竟连连恶梦,十王爷心疼爱子,天天到女皇那儿哭诉。
女皇被烦的不行,又拿这个最小的弟弟没办法,索性将主事的几个官员都罢了职,又下令专门为娇花会建一栋楼,并给了小郡爷一个荣誉魁首,十王爷这才止了哭闹,回去专心陪着儿子了。
只是这去年便定了的工事,缘何拖到现在才动工,杨乐夭百思不得其解。
离开之前,杨乐夭还是在案场附近转了一圈,虽没瞧出什么名堂,但却碰到之前那发怒老者,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闷闷的抽着旱烟。
本来她身旁还有刚才那个小年轻在劝慰着,看到她过来,那小年轻立马转身离开,留给她一个慌慌张张的背影。
杨乐夭顿了顿,让跟着的几人停住,自己走上前去蹲在老者身旁。
“老人家,您好!”
那老者瞥了她一眼,继续默默抽着旱烟。
杨乐夭摸了摸鼻子,继续搭话道,“老人家,我叫杨乐夭,今天刚被派来负责花满楼的!”
那老者再次抬眼瞧了瞧她,缓缓开口道,“大人,小的曹花子,就是个小泥匠!”
杨乐夭装作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又向她的方向凑了凑,“老人家,我看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可是遇着什么麻烦了!”
曹花子没理她,在身旁的砖块上敲了敲烟杆,抖落烟灰。
“老人家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跟我说说,我必定想办法来解决!”
曹花子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猛抽了一口旱烟之后,低声道,“小人没什么事儿,多谢大人关心了!”
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拱手说道,“大人若没其他事,小人先去忙了!”
杨乐夭摆了摆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站着的几人,若有所思。
临近傍晚,杨乐夭让跟来的两人直接回去了,自己紧赶慢赶,仍是踏着月色回到侯府。
杨青早已让人备好饭菜,酒足饭饱后,时辰却已不早,杨英匆匆在外室睡下,杨乐夭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忙碌了一整天,此时方能得到一丝喘息,思念如流水般扑面而来。
昨日闹了个不愉快,杨乐夭本想着今天去哄哄,说些甜言蜜语,可花满楼一行,说没猫腻她都不信,明日她只怕还要过去走一遭。
玉楼那儿,大不了早点完事后,再赶过去给他个惊喜。
只是事事不由人,接下来几件事的冲击,让杨乐夭忙的脚不点地,连充足睡眠都成了一种奢侈,更别提抽出时间去玉楼安慰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