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些哑女都要进宫侍候太子殿下了,她却没有听到一丁点风声。
难道晏珩已经把她给忘了?
可自己的亲弟弟曹锋明明很受晏珩器重。出征回来后,便入建章宫做了晏珩的亲卫。出行往来都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
太子……应当不会忘记自己。
思及此,曹娥上前,朝江望福了福身:“大人万安。”
“曹姑娘,”江望挥手,自有人领了她们下去,他这才转过身,望着盈盈而立的曹娥,“是有什么事吗?”
“听说太子殿下婚期已经定了,大人为殿下找了这么多可人去服侍,我受殿下大恩,不敢不思报。”曹娥的言外之意,呼之欲出。
江望颔首:“曹姑娘,殿下对你另有安排,你且安心在这住下。”
“是……”
不能去建章宫见晏珩,曹娥有些不甘。但听见后半句,心中的酸涩苦恼又顿时烟消云散了。
晏珩对她另有安排。
她明白了,是因为那个第一眼见到自己就怀有莫名敌意的准太子妃吧!可是君王不娶妒妇,要做一国之母的人,怎么能没有半点胸襟?
“殿下。”
翌日午间,曹锋在晏珩用完膳后请见:“魏王爱女臣已接到,按照您的要求护送到魏王下榻的长宁街至公驿。”
晏珩撂下手中的折子,点点头:“至公驿向来是诸侯入京下榻之所,为了王叔的安全,孤已经将闲杂人等全换掉了。”
“但驿站周围,还是要多加派人手。你记得时刻注意魏王的动向,出行都要来报,去吧。”
“唯。”曹锋得令,按剑去了。
正往书房走的陈良与曹锋碰上,互相点头致意,便各自去忙。
陈良大步流星的踏入殿中,朝着书案后的晏珩躬身道:“殿下,押送荆王殿下的车队,今晚便会抵达。”
“这么快?”晏珩敲了敲书案,“笃笃”声在指节下轻泻,“他这病不能装久一点么?还是说,他已经起了疑心?”
“不会。”陈良恭敬道,“咱们的人伪装成李夫人的亲信去递的消息,荆王必不会多想。只是……这病拖了一夏,也就是陛下宽仁,许他暂缓入京陈情。”
“宽仁……”
晏珩住了手,轻叹一声:“晏琮对孤已经毫无威胁可言,他的命,孤也不在乎。不过,他此次入京,生死难定。到时候万一出了事,有人认为是孤做的,孤就百口莫辩了。”
陈良有些疑惑:“朝臣不会不长眼的,除了……魏王和太后的人。”
晏珩摇摇头,微哂道:“他们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