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妈妈对我说,小雪,如果有一天我们都不在了,你一定要长大啊。
妈妈说这话的时候脸庞及其的平静。
我举着大学通知书笑着对她说,看,我难道没有长大吗?
妈妈笑着摇了摇头。
而那年正好我17岁,即将踏进大学的校门。
我知道母亲一直都很要强,师范出来的她一直都未曾去当教师,而是守着我家和亲戚的十几亩庄稼。
问她时,她笑着对我说,因为那样工资很低的。
我瞪大眼睛望着她,难道妈妈没有梦想吗?
她说,有呀,我的梦想就是你!那时我只是朝她厥厥嘴。
可是,一直到现在我才愚蠢的发现,原来母亲为了我放弃了她一生的梦想。
北方的天气格外的寒冷,冬天,雪花散落的时候,我拿着相机在周围的风景中按下快门。
她们跑过来说,小雪,你看,你在给自己拍照呢!这些雪花多么像你啊,一身洁白的颜色,美丽却不妖娆,只有它在的时候,北方的这座城才略显得温暖,而只有你在这里的时候,我们才感觉周遭的温暖。
呵呵,我朝她们甜甜一笑。
其实我像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的名字中也有一个雪字,我母亲也与雪一样美丽高贵,而曾经,她的同学也是这么的夸她,她曾经也是这么的甜甜一笑,可是,她们并不知道。
大学的生活少了一丝紧张与压迫,也少了一丝憧憬与梦想,当初那个以为很伟大的理由,走着走着在视野中变得渺小,不知道是我离得太远,还是它已经变得渺茫,无迹可寻。
但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向往这种生活的,向往它的安稳与自由。
但我也知道,我不愿这么懦弱的活下去,我有我的目标,我有自己要去寻找的梦,还有母亲的梦,它们一直都鞭策着我像深处走去,即便很狼狈,我也要坚定,母亲不是希望能够看见一个长大的我吗?
我仰起头,看见雪花掉落,我仿佛感受到母亲在微笑着抚摸我的脸。
大2的寒假如期而至,我又做上了火车,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载往母亲去天堂的那个,我依旧靠在窗边,突然想起了母亲来。
这个暑假没有回家,一个远房的表姐介绍我到一家酒吧做服务员,月薪三千。
她说工作的比较晚,也会比较累,可我还是毫不犹豫的从北方乘了一天的火车过来了。
我知道那个柔弱的女孩是多么的需要成长,是多么的需要坚强,或许自从她的母亲离开她时,她就知道自己要成长,要让母亲放心。
那是个名为“梦迷”的酒吧,坐落在市中心,不大也不小,在这个冬天,人流出奇的好,几乎每天晚上都爆满。
表姐的名字叫柳玲,她是我从小的玩伴,而她对我也很好,让我上白班,她上夜班。
但有时候自己还是不太适应那灯红酒绿的场景,和让自己穿着灰色的服务套装在一旁给人满酒。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一直坚持着。
我知道坚持到过年就可以回家去。
我知道再坚持一些或许这些不适应的东西就会变得慢慢的适应。
然而直到有一天柳玲找到我让我与她换班时,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换班的第一天夜里,我被叫到一处豪华包厢里,像以往一样站在他们旁边,直到服务他们用完餐。
待我正要离去时,一群女子便拥了进来,此刻,我突然被一只男子的大手拽进了充满酒气的陌生怀里,我吓的失声尖叫了起来,使劲回身力气,不停的努力挣扎。
我的脑袋已经变得空白,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打湿了衣衫,我努力求他,撕心裂肺的求他,可是得到的却是一声声的哄笑声,一双有力的大手撕扯我的衣衫。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大声喊着柳玲,她说她会站在门外的,我带着哭声喊她,可是回应的只有那紧紧关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