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啊,天一冷屋子里连个炕都没有,也难怪你会生病,要不是那天我特意去寻你,指不定你就躺那床上见如来佛祖了!”
经这么一说,黄锦才想起来,阎玉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一时间回忆种种,竟发现这个小主人倒真是对他不错,黄锦虽然没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想法,但也是恩怨分明的,刚刚那点不满霎那间烟消云散,虽然阎玉是个彻头彻尾的纨袴,但黄锦还是挺感激他的。
见黄锦不说话,阎玉立刻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别人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你给少爷我当差又不是给他们当差,这院子空了那么久了,再不住人都要荒废了,再说你住的近了给少爷我使唤起来也方便不是。”
阎玉刚一说完,正在给他梳头的彩樱嬉笑了起来“少爷您是方便了,可将来锦儿可怎么娶媳妇呀!”
阎玉听了一拍大腿,满不在乎的道:“这有什么可担忧的,等少爷将来娶了老婆分了家,家里我说了算,给锦儿找个媳妇有什么难的?”
听完阎玉的话两个大丫头都笑了起来,纷纷看向黄锦,倒弄的他好不尴尬。
“锦哥;早饭。”就在这时,傻丫头绿儿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
阎玉摸了摸肚子,随口道:“懒得回去了,就在这儿吃吧。”只可惜碗筷只有两副,这时候两个大丫头也打理好了阎玉的头发,很有眼色的告退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了拉了绿儿,屋子只剩下阎黄两人。
“少爷你先吃。”黄锦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先盛了一碗粥先推到阎玉面前。
“你也吃吧,坐下一块。”见黄锦站的远,还特意挪了挪长凳,示意黄锦坐下。
黄锦暗悔,为什么桌子旁边只放了张长凳,另一张方凳却是远在五步开外,他不好意思特意去搬,只要依了阎玉的指示在其旁边坐下,然后闷头喝粥。
阎玉这时似乎是真饿了,也只顾着享用早点,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粥水入口的孜孜声……
……
接连几日,阎玉同黄锦同进同出几乎形影不离,阎府的下人间渐渐开始流传起黄锦很受“宠”的谣言来,殊不知黄锦每天不过是陪这阎玉在书房背答案而已。不过这样的结果也并非全无好处,吃穿用度上好了不说,还不用特异避开马房那帮人,现下满府都知道他是阎玉的人,以前那种窥邪的目光鲜少再往他身上打转了。
说来也奇怪,自他病愈回府,还一次都没有遇见过花管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府里的传言让他放弃,每每想到此处,黄锦总会回忆起某天夜里的种种,虽然好奇为什么会有两个花管家,但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黄锦只能选择先克制自己探求真相的欲望,反倒是越发的期待跟杜必的约定,只不过这些天阎玉好似把这个完全遗忘了一般闭口不提惠仁堂的事,那怕是黄锦故意引话题上去也很快便会被他打断,弄的黄锦心痒难耐却又毫无办法。
转眼到了月末,领取月例银子的时候又到了。
之前跟着阎玉,看他花钱随意,以为都是从账房支的,却不知道原来阎玉每个月的花销也是固定的,黄锦怀里总共揣了五十五两银子,其中五两是他的,剩下的则是阎玉的。想想阎玉从那楼里一千两买了两份“答案”,他岂不是要攒上两年!
黄锦实在无法想象,阎玉这家伙居然是个会存钱的少爷,正感叹时间,只见迎面郑管事走了过来,黄锦赶忙行礼退到一边。
“哟,这不是锦哥儿么,正好有件事要禀告三爷,巧了就遇上你。”
黄锦以前每次路过马房附近都是能快则快能躲则躲绝不多停留一刻,跟这位郑管事难得能说上一句话,算不得熟稔,不过他是管事,黄锦虽然现在地位有所提升也不能转身就走,只能低头听着。
“是这样的,三爷那匹大宛马,许久不活泛了,这样的好马整日栓着怕是要长肥膘,时间久了恐怕就跑不动了……”
黄锦觉得奇怪,于是就对郑管事说,马栓时间长了长肥肉随便找个牵出去遛遛不就行了,为什么非得阎玉亲自去呢?
黄锦刚一说完,郑管事的脸就红一阵白一阵,接着又吱吱呜呜着开口道:“那匹大宛马不比寻常的,精贵!性子又烈,这牵出去要出个什么差池……”原来却是怕担干系。
黄锦转念一想,困在府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不就是个出府的机会么!于是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话带到,郑管事随即对黄锦谢了又谢欢欢喜喜的离去了。
第 24 章
事情比黄锦想象中顺利却又不顺利,把郑管事的原话转达给阎玉以后,阎玉当下就着急的差点跳起来,书也不背了,心急火燎的领着黄锦往马房奔去。
马房里宁王妃送给阎玉的那匹大宛马好好的呆在马厩里吃着草料,看着依然高大健硕,反正黄锦是瞧不出这匹马那里有肥胖的趋势,那马见着阎玉似乎也知道主人来了,连打了两个响鼻,跺了跺脚,似乎等不及想要出圈。阎玉却是着急的不行,恨不得立刻骑上去奔两圈才好,也不叫马房的人帮手,亲自解了缰绳牵了出来,可没等出府就给人拦了下来,原来是府里今天遭了贼人,前院有几个还受了惊吓,只是这贼人却还没有抓到,阎老爷下令封了院子,许进步许出。
阎玉悻悻而归,夜里护院仆人火把打了一整晚,第二天听说却是抓到了,听说正押着给等阎老爷发落。黄锦倒有些好奇那位飞贼,敢单枪匹马潜进府里,胆子可真够大。不过阎玉对这个却是全然不关心的,才刚用过早饭就拉着黄锦去了马厩。
兴许是来的太早,马厩里依旧半个人影都无,见有人来,厩房里十几头牛马畜生都嘶鸣起来,八成是想要吃草。
阎玉见没人伺候他的爱马不由的皱了皱眉,径自找了副鞍给系上,动作熟练不拖泥带水,看来是经常干的,黄锦对这些马儿也甚是好奇,一边在一旁帮忙一边也近距离的观察这畜生,在黄锦以前的岁月可不大容易接触这个。
不多时打理完毕,阎玉牵着出了马房,黄锦一路跟着不经意间看见马房的监舍里散落着一桌牌九。
一出府门,阎玉却并未急着上马,反而哼着小曲缓缓而行,黄锦奇怪,原以为出了府他该撒丫狂奔才是,不知道要这样走多久,索性就直接问了出来,“少爷为什么不骑上去?”
“城里的石板路太硬,在这跑会伤了这家伙的蹄子。”
黄锦本还想问问那要去那里跑,却不想阎玉倒先说了。“去西郊的马场,在那儿跑才过瘾。”
出了城门,阎玉迫不及待的一个翻身便潇洒的立在马背上,双手一拉缰绳“驾!”的一声,整个便如标梭一样窜了出去,迎面的风吹起阎玉额前的碎发,红色的发带随风飘舞,这一刻竟让黄锦觉得煞是好看。
纵马奔驰了一圈,阎玉终绕了回来,到黄锦之前“吁!”的一声停了下来,一手继续挽着缰绳,另一只手却向黄锦伸了过来“锦儿,上来。”
黄锦没想到阎玉居然要跟他同乘一骑,一时间有些发愣,阎玉见他这样不由调笑道:“西郊可还远着呢,难道你想走着去?”
黄锦听了立刻搭上阎玉的手,并不如想象中软润,相反还有些茧子。阎玉随后向上一提,黄锦顺势爬了上去,可由于个子太矮却只攀上了一半,整个人肚子贴着马鞍横趴在马背上,因为没地方着力,黄锦晃荡了半天也没爬正,反倒是差点失去平衡滑下去,还好阎玉眼疾手快,一伸手捞了他的腰才免于狗□的惨剧发生。
后背贴着阎玉的胸口,能隐约感觉到那有力的心跳,虽然成功的跨坐在了马背上,可黄锦发现他依然没什么东西可以把自己固定住,而且这儿好高啊,一不小心非常有可能再跌一次,这大宛马脖颈上的鬃毛虽长可黄锦却不大敢抓,生怕一不小心抓疼了这畜生发起狂来,于是只能尽量靠后,整个人都陷进了阎玉怀里,阎玉每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