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岳思思才吃惊地知道,宋远兴和陆剑升之间居然是姨夫和外甥的关系。
岳思思找到了万展婷,向万展婷要了一颗定时炸弹。
葡萄美酒夜光杯。
这天的岳思思,心情格外的好,妆容格外的美。她穿着大红色的抹胸长裙,手握着高脚杯在房间里翩翩起舞,她刚刚吸了很多的可卡因,这使她产生了极美的幻觉。
幻境里,靳恒远向她款款走来,一如她少女时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周围漂着红色的枫叶,满世界都是充满生命活力的火红颜色。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岳思思悲哀又欣慰地意识到,她这一生,就只爱过靳恒远一个人,若是一切可以重来,她绝不会听了万展婷的话而将靳恒远轻易放弃掉,她一定会好好和那个叫聂瑶的女人争一争。
在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有人抱住了她,这个人是宋远兴,这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人。
宋远兴焦急地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岳思思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她耳边只有苏格兰风笛悠扬婉转的声音在回荡。
岳思思在这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在游艇上放了炸弹,如果我炸死了陆剑升,会不会下地狱?靳哥哥,你一定是会上天堂的人,我下了地狱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宋远兴听罢立刻打电话给陆剑升,可是为时已晚,很快那面就传来了爆炸声。
在岳思思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陆剑升也随着她一起去了。
靳恒远是在几日之后才听闻岳思思因吸毒过量而死的消息,他为此真心的难过了一把。
他一个人去岳思思的墓前拜祭她,对她说了很多抱歉的话。若不是为了他,岳思思不会回国,也不会最终走上绝路。
岳思思同这世上许多的傻女孩一样,因为爱情而迷乱了做人的方向,为了金钱和一时的享乐,最终毁掉了整个人生。
金盛的负面新闻虽然减少了,但金盛的实质性危机却丝毫没有减少,股价一直时高时低的走着,明显还是有人在暗中吸股,已经这样僵持了一个多月,靳恒远对此像是无动于衷。
聂瑶却再也无法平静下去。
她想到以前听到过靳恒远和唐咏菲在办公室里的谈话,唐咏菲那时曾说过手里有继承靳恒志的那份金盛的股份。于是,聂瑶自作主张地约了唐咏菲出来谈挽救金盛的事。
唐咏菲很得体地按时出现在了相约地点,听明了聂瑶的来意后,她脸上显出些说不清的怪异表情。
唐咏菲问:“你是恒远的什么人?女友吗?”
聂瑶犹豫了下,点点头。
唐咏菲将身体靠向椅背,审视地看着聂瑶。
聂瑶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喉咙,再次问道:“你手里的金盛股份还在吗?你抛掉了吗?”
唐咏菲不答反问:“你要我不把那些股份转让给别人,那我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
“好处?”聂瑶没想过唐咏菲会这样问,在她眼中,唐咏菲就算是不爱靳恒远,也是在意靳恒远的。
聂瑶不知道,唐咏菲此刻的心理早已经发生了变化,唐咏菲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把对前夫的思念和爱转移到了靳恒远这个小叔子身上,距离他前夫去世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把爱上靳恒远当做正常的事。她一直自信地以为靳恒远还在那里安静地等着她,等着她对他说爱,万万没想到会突然跑出眼前这么个女人来。
最后,唐咏菲向聂瑶提出了一个最像女人会提出的条件,那就是要聂瑶离开靳恒远。
聂瑶虽然吃惊,但却当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靳家别墅。
聂瑶走进院门,仰头看到靳恒远正在卧室的阳台上站着打电话,聂瑶站在原地仰头看了很久,出神地看着这个男人,她在心里一遍遍地说,我爱你我爱你……你不喜欢对我说,我喜欢对你说,说一万遍也不烦。
靳恒远转身间看到下面的她,从她微笑着招手。
聂瑶没有去他的房间见他,而是去她的房间里拖出了行李。
靳恒远走出房间看到她,惊讶地跟着她来到客厅,却不敢主动开口问话,他眼中有不解和迷惑。
聂瑶站定,回头一脸平静地对他说:“我想去读书了。”
靳恒远慢慢地点点头,其实这也是他正要让她去做的事。时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最初的设想,他不想聂瑶留下来,他认为聂瑶离他远一点会更安全些。
靳恒远深吸了一口气,取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机票,递给了聂瑶,说:“我现在送你去机场,可以改签为今天的班机。”
聂瑶没有抬头看他,她一眼都不敢再看他,只说:“不用了,我想自己走。”她接过机票,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没有拥抱,没有吻别,他们分开的就像是一次极简单的外出旅行。谁也不敢开口多说一个字,不敢有任何煽情的举动。
聂瑶在走出大门后才落下泪,只有她知道,她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靳恒远站在阳台上看到聂瑶截了辆出租车,钻进车里走远了。他走回书房,整理着一些重要的文件资料,一个小时后,他在电脑上查到聂瑶已经登机的信息,与此同时,唐咏菲打来了电话。
靳恒远听明唐咏菲话里的含义后,面色平淡地回绝了她的帮助,自然也隐晦委婉地拒绝了她爱的暗示。挂点唐咏菲的电话,靳恒远将一份邮件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