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他只是想让佐助更信赖他一点,他们打也打过了,话也说开了,那家伙就不能跟他更亲密一点吗?
漩涡鸣人已经不满足他们的相处模式固定在十二岁时期了,他想和佐助更加亲近,不过,究竟要怎样一种亲近方式他却尚未找到头绪。
只是想要一点点不一样嘛
这样带着点委屈的想法一直贯穿到现在,这个深夜,佐助坐在了鸣人的床上,可他的姿势仍旧是若即若离的,这让对方没来由的难过起来。
佐助,佐助啊你就不能看着我吗?
终于,鸣人缓缓伸出左手,推了推身旁的宇智波。
“喂”
佐助总算看向鸣人,无声地用黑漆漆的右眼注视对方。
就这样与他对视片刻,鸣人最终败下阵来,先移开了视线。
哼!这家伙的眼睛比求道玉还黑,看多了感觉会被吸进去的说
在心里吐槽一番,又等了一会儿,当意识到身边人不会主动开口后,鸣人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我说,你都不会痛吗?”
佐助很清楚鸣人问的是什么,为此他扫了一眼对方的断臂,又看了看自己同样缺失的部分,认真回答,“还好。”
作为拥有写轮眼的一族末裔,使用瞳术带来的持续性伤害佐助已经渐渐习惯了,而疼痛作为最常见的一种副作用,对他而言并不值得一提。
换句话说就是,宇智波佐助的忍痛能力极强,所以他很快就适应了断臂产生的幻肢痛,而他的挚友对此就难以忍受了。
漩涡鸣人当然并不矫情,作为一直以来拼了命努力修行的少年,过去的他也受过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伤,只是这一回,纵然有九尾之力傍身,他的右手臂也回不来了。
“还好?”
听到这样的回答,鸣人不服输的劲头又冒了出来,只是刚做完噩梦,在这样寂静的深夜时分,他很快就泄了气不愿再跟佐助攀比了。
“唉那我为什么会这么疼的说?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被敌人砍断了手臂,然后睁开眼睛发现,我真的没了一只手臂的说,我总以为它还在,但是它真的已经”
鸣人念念叨叨,诉说着幻肢痛的典型症状,之前,他总觉得自己的忍痛能力挺强的,可是这一回,断臂处犹如钝刀子割肉般的痛法让他越发承受不住,白天还好,他还能逞强,和一脸云淡风轻的佐助比赛忍痛,但到了夜晚,随着日子一天天地推移,压抑久了的神经便无法再承受这份痛楚了。
终于在今夜,他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不再和佐助比较了。
默默听鸣人讲完,佐助再次看过来,他嘴唇微张却欲言又止,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该如何安慰对方。
思索片刻,佐助捕捉到了鸣人刚刚话里的一个词——
敌人。
虽然有自信断定鸣人梦里的敌人并非自己,但佐助依然抱有歉意,鸣人或许不会怪他,但对身体而言,他的确是事实上的加害者,如果不是和他大打一场,他也不会
想到这里,佐助决定再一次道歉。
“鸣人,对”
“你!”
见佐助又要道歉,鸣人急的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别说了!!!”
不要再说了,我再也不想听你道歉了。
鸣人喉咙发紧,胸口起伏,情绪激动,缓和片刻,他总算松开了捂嘴的手,不过接下来,他却一把攥住了佐助的衣襟。
“佐助,别再道歉了!我不需要你道歉,又不是只有我这样,你的手臂还不是被我哼!我才不要跟你道歉的说!所以你也不要再说了!”
鸣人如此告诉佐助,然而强硬的话语并不能反应出他最真实的想法,相反的,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他其实很害怕,害怕看见佐助的表情,尤其是那种无法言喻的,空洞麻木的表情。
佐助他真的变了,难道没有人发现吗?他,他仿佛再也不会真正快乐了。
想到这里,低着头的鸣人差点哭出来,他觉得待在这间病房里的佐助好似失去了灵魂一般,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哪里去了呢?虽然过去他常常与其吵架甚至打架,但他还是最喜欢那样的佐助了,现在的佐助就像一只漂浮在海面上的小船,无依无靠,随时都可能消失。
这样的想法充斥鸣人的脑海,过了很久,他才稍稍平复心情,觉得自己或许反应过度了。
即使真是那样又怎样?他就在他身边!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他漩涡鸣人?他会像努力修行一样,努力让佐助恢复原来的样子的!
至此,鸣人犹如过山车一般的心绪终于稳定下来,紧绷的神经甫一松懈,疲累感即刻像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