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想过找她,却怕她还不能原谅他忍痛将她拱手让人的决定,会拒绝与他见面。直到那天烈酒下肚,他才好不容易提起勇气打电话约她出来。
“你……过得好吗?那个家伙有没有欺负你?”他斯文的脸上写著担心,一副随时可以为她挺身而出的模样。他认为她也是因为还爱著他才会出来赴约,所以理所当然想保护自己的女人。
“就算过得不好,也没得选了。”她在咖啡杯里加入两颗方糖,轻轻搅拌,觉得他迟来的“关心”有些多余,过了时机。
甜味不足的咖啡暍起来还是有点苦,就像以往两人相处的甜蜜,似乎也随著一圈圈搅拌消失在黑色漩涡里。
方仲祺发现她手上的婚戒,心里很不是滋味。
“子悠,对不起,我知道你很难过,但这一切都是那个卑鄙的家伙害的,他在我背后耍手段,用公司威胁我,还去找我妈来向我施压,逼我放弃你。你知道我不能违逆我妈的意思,才不得不辜负你。”他急著向她解释自己的情非得已,就怕她不知道傅晨隽是个擅用诡计的小人,用尽心机拆散他们俩的婚事。
“这些话,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而不是让我穿著白纱却从另一个男人口中听到取消婚礼的消息。”如今再多的道歉都迟了,抵不过当时的一句坦白。
“还有,你明明知道他的真实身分,为什么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老实跟我说?”她嗔问,怪他不该对她有所隐瞒,让她彻头彻尾被蒙在鼓里,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还以为敦厚老实的方仲祺这辈子都不会欺骗她,是个可以全心信赖,甚而托付终身的男人。岂料,他却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让她独自面对措手不及的难堪……
而且他居然还把这一切的事情全推到傅晨隽头上,用一副“受害者”的口吻来向她解释自己的无奈。
“我……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解决所有问题,让婚礼顺利进行。”他没见过温柔婉约的她发脾气,忽然不知该作何反应,支吾了一会儿,才向她坦承自己的过度乐观。
“子悠,我真的不想将你让给他,我爱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逼不得已的。”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再次强调,就怕她对他的真心有所怀疑。
席子悠低头看著那双温厚的手掌,奇怪自己竟然完全感受不到往常与他牵手时的羞怯和悸动,像是突然对这双手感觉麻痹,只剩单纯的温度和些许的不自在。
她抽回手,交握于腿上,指腹不意碰触到婚戒上冰凉的钻石,脑海里陡然浮现一张同样冷调的脸孔——
“我爱你,子悠。我会一直等到你爱上我那天……”
虚无的声音在她耳里字字清晰,引起心中一阵轻微的震荡。
看著方仲祺热切的脸孔,她满脑子想的却是那个冷沈如冰的男人——
傅晨隽很少解释什么,个性不太温柔,态度有些高傲,但他总是说到做到,感觉是可靠又重承诺的人,就连他说过长大后要娶她为妻……
席子悠突然惊醒,心想自己怎么开始计算起傅晨隽的优点来了?
她怎么会觉得他强娶她为妻是“信守承诺”的表现呢?!
“子悠,你会相信我吧?”方仲祺又问了一遍。
席子悠看著他,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他马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相信你不是一开始就同意取消婚礼的,不过,这是你最后选择的结果,而我也已经跟他结婚了。”她提醒他这个不容改变的事实,不想留给他多余的想像空间。
即使她并不情愿被选择,当初也非欣然同意嫁给傅晨隽,但既然这桩婚姻已经成立,她便不会做出对不起“结婚证书”的事,包括继续接受他的爱意。
“子悠……”
“你不用担心,他没有虐待我,对我还算不错。”她恢复微笑,据实以告,傅晨隽在食衣住行方面的确没有亏待她。
换个角度想,或许是她在找寻“虐待”他的方法,想让他也体会被人伤害的感觉。
“子悠,我们……”
“以后,我会把你当成哥哥看待。”她很明白的告诉他,未来两人的关系只有亲情的可能。过去难以定界定的感情,在这一刻突然划分得很清楚——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