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竟然归顺了北齐,变成了这副模样回来,难怪没有一个人认得出你。”长孙仪慨然道。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真正的上阳郡主,会成了北齐的王的妹妹来到大燕。
“也不尽然。”谢诩凰冷然一笑,说道,“皇贵妃娘娘和太后最先认出了我,可是她们都死了。”
“是你杀了她?”长孙仪气得一阵发抖,面上阵阵失血的惨白,“那是你亲生母亲,你也不放过?”
“从她改嫁成为皇贵妃的那一刻起,她已经不配是霍天霄的妻子,不配是我霍宛莛的母亲!”谢诩凰截然道。
她虽口上无情,眼中却瞬间涌现泪光。
晏西只是默然站在一旁,看着她满怀痛苦地将压抑在心中十年之九的往事道出,听着阵阵揪心。
长孙仪被气得一阵阵的咳嗽,捂着嘴咳出了血来,“你……你……她哪里亏待你了,太后宠你比宫里的皇子公主都甚,你竟连她们都下手?”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没有杀太后,而是太后要杀我。”谢诩凰冷冷地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知道我是要杀你的,所以要我走,可是我不愿走,她便想将的身份告诉你,所以我娘替我杀了她和林嬷嬷,然后又自尽了,于是这宫里再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了。”
长孙仪痛苦的敛目叹息,不想当日竟是那样的情形,而这一切祸端都是这个霍宛莛。
“风雷原上你没死,安阳郡你还是没死,你的命可真是硬啊。”他咬牙切齿地道。
“那是霍家的亡灵在天上护佑着我,要我回来让你们长孙家血债血偿。”谢诩凰眼中满是翻涌的杀气与仇恨。
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冬天,霍家军奉旨北伐,却在风雷原上不是战死于敌军之手,却是被自己效忠的皇帝给剿杀。
她永远也忘不了,最后看到父帅和叔父他们之时,他们眼中的悲痛之色。
他们都是何等英雄的人物,却被这样的小人算计丢了性命。
“小谢,别跟他再废话,杀了他。”晏西一掌击碎手中拿着的木盒子,装雪参的的夹层之中藏着的短剑露了出来,她扬手给她扔了过去。
这样狼心狗肺的小人,跟他说再多也是没用的,直接宰了了事。
谢诩凰接剑,呛然拔剑出鞘,剑尖直指坐在龙椅之上的人,“南宫家的人,郑家的人,都已经在路上等着你了,你这个皇帝也走得不算冷清。”
“果然,他们也是你害的。”长孙仪怒然道。
这个时候,自己才真正明白,从她这个和亲公主一来燕京,燕京一直频生事故,她看似置身于世外,其实一切都是她在背地里搞得鬼。
太子妃的死,南宫家和豫亲王造反,郑家下狱,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借他的手除掉当年参与霍家之事的凶手。
现在那些人都死了,最后一个就轮到他了。
谢诩凰握紧了手里的剑柄,眉眼冷然一沉便朝龙椅之上的人刺了过去,可长孙仪又是那么肯就死的人,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的机关,瞬间便是乱箭如雨射向了她和晏西所站的地方,他趁机朝着后殿的方向逃去。
“晏西,小心剑上有毒。”谢诩凰上下翻飞着躲避着乱箭。
晏西一边闪躲,一边骂人,这长孙仪也太阴险了。
长孙仪站在远处,抵着唇咳了一阵,冷哼道,“朕就知道,今天要杀你没那么顺利,没想到你竟还是她,朕便更不能留你了。”
原本,只是想杀她这个北齐公主,与北齐开战。
没想到,她才是一直藏在燕京的上阳郡主,那就更不能让她活着了。
谢诩凰躲过了箭阵,提剑冲向躲在内殿的人,哪知刚一跨进内殿,头顶阵一阵哗啦啦作响,晏西在她身后一把将她向箭推去,她一转头才看到晏西被世大的精铁笼子从上方罩下困在了里面。
“小谢,别管我,快杀了那老匹夫。”她气急败坏的叫道。
为了今天能杀她们,他还真是下了不少本钱。
谢诩凰还是先找到了机关,先放了她出来,再一步一步走向扶着椅子一直咳嗽的长孙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