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虞知善,元晦大师深感自己今年时来运转,不单单赚了一票大钱,还能去扬州玩瘦马,借着出门云游的理由,正月十六就出发,何乐而不为呢?
正月十五。
虞知善破天荒没有出府游玩,往年间都是她第一个出门,去大街上看烟火、看花灯,还能买上许多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回来新鲜好一阵子。
府里并没有人多心,大家都知道三姑娘年前才挨了打,身子还没养好,情绪也一直不佳,能有出门游玩的心思才怪呢。
老太太自然也是不出门的,按照她自己的说法,自从老太公去世之后,她的心早已如同槁木死灰一般,哪里还有这些想法?只能天天独守佛前,为一家人祈福。
虞知善冷冷一笑:“时候差不多了,四月五月,你俩去找沉香和春莫好生瞧着吧。”
四月五月对视一眼,退了下去。
戌时正,元晦大师就要来了。
虞知俭是个作风正派的人,知道了自己和林嫣儿的事被提上了日程,平日里便有意避嫌,很少去主动见林嫣儿。
林嫣儿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与虞知俭缠绵,只在锦帕上写些诗句或者为虞知俭绣个扇套、做个手帕、荷包等物,让丫头们代为传递。
前几日,林嫣儿送了个香袋给虞知俭随身带着,虞知俭便苦心搜罗一番,搜罗到一方好砚台,想送与林嫣儿,好让她在春天虞府女书院开了的时候好好学习。
沉香和春莫就是去给林嫣儿送砚台的。
送完砚台,二人路过北花园时,忽然听得花园里隐隐有呻吟之声,像是女子受了伤一般。
沉香和春莫对视一眼,春莫便高声问道:“花园里有人没?”
“哎!有人!是养廉居的春莫?”里头有人回话。
“像是倚红小筑的四月,咱们进去瞧瞧。”春莫与沉香便踏了进去。
“春莫,快来帮帮我,五月脚扭了,在地上不得动弹呢。”花园里,四月还在喊着。
一颗梅树下,五月正坐在地上抱着脚哼哼,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像是十分疼痛的样子。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呢?”沉香问道。然后与春莫二人协助四月扶起五月,慢慢朝外挪去。
“唉,是我们院里三姑娘想插梅花,我们两个遍寻了府里,只觉着这里梅花好,谁知树下冰没化,五月扭了脚,花也没折到。”四月惋惜道。
“回去好好将养着吧,你们院里人多,倒也能错开时间。”沉香道。
“是呢,哎,今年可得好好求求菩萨了。”五月道。
“咦,那里怎么有男人声音?”春莫耳朵尖,忽然警惕了起来。
其他几人听了一阵,深以为然。
“是不是你们听错了?我么听不到?”五月呆呆地问道。
“你光顾着脚疼了,哪里能听到这些?”沉香四下里望一望,说:“先扶五月在这个长凳上坐一阵,我们三个过去瞧瞧。”
“这……”四月犹疑。
“你不知道,这声音根本不是老爷或者几位少爷的,怕是有人跟外头的男人……”春莫眨了眨眼睛。
“那咱们小声点,五月,你好生坐着,回来我们就把所有的事告诉你。”四月安慰道。
果然是一个没见过的
男子,只不过是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