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
来了,出来了——我身体里的野兽肆虐而出。
“你去干什么了?!”我狠狠抓住严行的肩膀,“为什么不接电话?!”
严行身上是浓重的酒味:“我……我……”
“你说啊?!”我加重手上的力道。
严行不说话,看着我,眼中盈盈有水光。
我发疯一般拖着他往前走,他喝得太醉跟不上我的脚步,有那么几下差点跪倒在地,被我硬生生拽起来。
走了很久,在一家宾馆前停下。这宾馆是我在来的路上看到的。
“身份证呢?你带身份证了是不是?”我厉声问他。
上一次我去随喜会馆接他,他就带了身份证在身上。今天晚上他一定也是打算不回寝室的。
果然,严行慢吞吞地从兜里掏出身份证。
无视服务员暧昧打量的目光,我拖拽着严行进电梯,出电梯,刷卡开门进房间。
我把他狠狠摔在床上,我控制不住自己地用力捏住他的下颌骨,我说:“你去干什么了。”
严行的目光很慢很慢地,从我扼着他的手,转移到我的脸上。
“放开我……”因为被我扼着下颌骨,他的声音异常模糊,“疼……”
他一声“疼”,我的心就一哆嗦,就像要在胸腔里四分五裂了。
“你去干什么了?”我又问一遍。
“张一回,疼……”
我开始脱他的衣服,他的黑色大衣被我两三下扒。下,然后是他的黑白条纹毛衣,我把毛衣向上拽,严行挣扎,我们几乎扭打在一起。
但他到底喝醉了,力气不如我。他的上半身被我扒。光了,我又去剥他的运动裤,那运动裤的裤腰是系带的,我去解那个结,严行屈起双腿踹我,我直接抓住他冰凉的脚腕。
一番扭打中我解开了他运动裤的带子,我用力一扯,那运动裤就被扯到了严行的大腿根,严行白色的内裤边缘露出来。
“张一回!!”严行突然哭出来,“你别这样。”
他哭了。
我的动作一瞬间顿住。他哭了。
严行双眼通红,泪水汩汩不断地冒出来,顺着他的眼角落在床上。
“你别这样……”严行哭着说,“张一回,你能不能……别……别这样干。我。”
我猛地松开手。
我在做什么?对严行,我在做什么?!
刹那间那头野兽不见踪迹,身体变成寂静雪原,我愣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严行向后缩了一些,哑声叫我:“张一回。”
天啊我在做什么。
我不敢抱他,颤抖着退下床。
“对不起,严行。”我想,完了,我在做什么,我要失去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