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也不客气了,日后再谢过三位师弟。”太一郑重道。
三清对鸿钧行了一礼本来想退下,让人师徒俩呆着,而且如果不是怕做得太明显的话,他们本想将那两个小的也带走的。
只听鸿钧却道:“我明日合道,再开讲之前却是不再见尔等,日后要用心修行,不得肆意沾染因果,妄造杀孽。”
这下别说三清,就连太一也是懵了。
虽然心中早就隐隐所察日子怕是不远了,可等真亲耳听到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而此时鸿钧这一言远在南天的天梧桐的帝俊也是听得,瞬间一惊,接着面向昆仑行了一礼,道:“弟子帝俊恭贺师尊,谨听教诲!”
三清虽然心情同样复杂难言,可亦是道:“恭贺师尊,谨听教诲!”
话落行礼,这次却是真将孔宣和恒微两小也给带走了。
鸿钧见太一眼睛不离自己,却是微微泛红,却是心中叹了一叹,对他招手道:“怎地,为师合道你就流泪贺我?”
太一沉静了下,却是垂眸低低说:“师尊觉得当贺?”
他这时想起自己在混沌之中时,师尊在提到魔神鸿钧已死的话来,再听师尊合道,如何也说不出恭贺的话,只觉百感交集,已不知心中到底是何许滋味。
鸿钧见太一变成五岁时的模样,却见他眼神如何也不复自己在他梦中所见那般天真,在他脸颊上轻轻一捏,又在他额头间轻轻一吻,“如何不当贺,你看那三清,从盘古元神之一,再到有名有样,再到脾气秉性各不相同,但之本质,如那青莲一样,虽然三分,还为青莲,还为盘古。”
“我身合道日后虽然不只是我,但天道也不只是天道,亦是我,将无所不在,无所不掌,虽然我不得解脱,但比之日后成圣却要受限于我之人,你却说,哪般是好?”
“我在混沌之中是魔神鸿钧,在此时是圣人鸿钧,在合道后为天道鸿钧,不管过去此时来日,我总是鸿钧,仍旧是你师尊;一如你虽然来自后世,但你昔日是人族太一,此时为妖皇太一,明日之你,难道就不是你了?”
言言切切,太一如同大梦乍醒,原本放在体内祭炼的东皇钟瞬间作响一声,却是脱体而出,钟身青紫带金,却又化一人,对太一稽首道:“闻太一见过本尊。”
言罢只对太一微笑,也不看太一,就化为东皇钟飞入他的体内。
鸿钧却是拍手一笑,看着太一有些呆滞而显得呆萌呆萌的小脸,顺手一捏,赞他道:“平日夸你一千次有余,今日却是最让我骄傲不过。”
可虽是笑,心中却仍是一叹,暗恼自己先前将那斩三尸之法告诉了太一,如果他有所感,有所悟,就自然而然斩杀善念,日后若真得道也只得继续在这条道上走下去。
太一这才笑了笑,眼神之中带着五六岁时,鸿钧在他梦中才有的童真,环抱着鸿钧的脖颈道:“师尊,梦里的人是你,对不对?”
因断了过去,也就自然而然地知道了谁去碰了他的过去。
鸿钧微微颔首,眸光却在他的唇上流连,低低道:“若不看还真不知太一居然有那么些东西没有教过师尊。”
太一却是微微一笑,就着环抱着他脖子的姿势变为自己本身的模样,金眸光彩更盛,却是含着些故意的媚态凑近鸿钧,恣意笑道:“自然,这次却是不能让师尊再偷偷行事,不然徒儿却是真真不孝……”
音落两人口舌交缠,太一却是将自己过往所有本领全部拿出,两人在云床上翻滚起来,发丝交缠。
太一眼见鸿钧阖眼享受,任由自己予取予求,当下眸眼微红,却是手起手落,将鸿钧与自己交缠的一段发丝削断,收入东皇钟内。
在此时明悟,也还不晚。
放开鸿钧的唇,他凑在他耳畔低声道:“师尊,你化为魔神的模样,可好?”
鸿钧微微起眸看他,只见他笑意入眼,可欲念却是遍布面上,怎不知他所想,却是毫不犹豫地就化为魔神姿态,覆在他身上,学着他先前那般凑在他耳边道:“我在你梦中,可是学了好些的东西,自然不会让你笑我。”
太一不禁一笑,看他的眼睛却像是邀请,又像是有其他含意。
※
翌日的洪荒照样既是生气盎然,又是遍地血色。
天道之恩德虽让洪荒休养生息,却不能掩盖那场大战对洪荒造成的疮痍。
太一站在昆仑最高之处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是冷静地想,原来圣人合道,却没有改变这洪荒一丝一毫。
茗茶感应到那后土与玄冥两祖巫前来,将两人接入寰宇境内,然后就循着太一而来,原本当禀告,只昨日在大厅之上,他也是与三清两小一同退下的,自是知道太一今日的心情想必不会多好,因而看着他的背影也不想打扰,只静静等候。
太一知他前来也不回头,只是将手中的发丝放回到东皇钟内道:“只来了两位祖巫?”
茗茶道:“正是,且皆是雌性,眼下已在大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