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战事国库支出巨大,大家还要勒紧裤腰带啊,劳烦各部今年的预算还需要精简些,”户部丁尚书的算盘子打得震天响,不过,很明显地看出来,和去年那哭丧的脸相比,今天他的脸色简直可以用红光满面来形容,底气也足了好多,“王大人,今年陛下的大寿就全靠你操持了。”
礼部王尚书出列道:“是,臣正有此意,去年陛下寿辰,先帝刚刚故去无法操持,今天大齐喜事连连,陛下的寿辰必然要好好办一办,请陛下恩准。”
沐奕言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不必了……”
话音未落,几名老臣立刻上前,兴致勃勃地道:
“对啊,今年陛下二十大寿,必要昭告天下,普天同庆。”
“这都好久没办喜事了,大家都沾点陛下的喜气。”
……
一旁的朝臣都附和了起来,显然都没听见沐奕言反对的声音,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沐奕言无奈地道:“不可铺张浪费,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就好了。”
王尚书喜滋滋地应道:“谨遵陛下旨意。”
沐奕言抚了抚额,瞧他这兴奋劲儿,八成和那班师回朝那日一样大办特办了。
王尚书忽然想起了什么,紧接着道:“对了陛下,镇南王府上表请奏,镇南王下月要进京为陛下祝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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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镇南王乃开国功臣裴中远的后人;太祖亲封;世代镇守南疆,到了现在已经是第四代了。现任镇南王姓裴名震;算起来还和沐奕言沾亲带故:沐奕言的六妹沐语之的母妃是裴震的妹妹。
沐奕言不由得头皮一麻;情不自禁地看向裴蔺:这镇南王怎么好端端地要来京祝寿?这和裴蔺和她有什么关联吗?
裴蔺的脸色看起来也有些不太好;不过还是出列奏道:“陛下;臣父仰慕陛下威名,数次来信提及想要入京觐见陛下,还忘陛下恩准。”
沐奕言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一个威风凛凛手持杀威棒的老人家,冲着她大喝一声:你这黄毛小儿;居然敢勾引我家蔺儿,吃我一棒!
她赶紧甩了甩头;把这杂念抛诸脑后:“朕也仰慕镇南王威名日久;只恨无缘一见,镇南王若能上京那是再好不过了,准奏,王尚书必要以上宾之礼待之。”
王尚书欣然应之,旋即又兴冲冲地道:“陛下,先帝已经过世一年多了,陛下守孝之心感天动地,先帝在天之灵也必然欣慰。然皇嗣传承乃国之大事,先帝在天之灵也必然不愿见到陛下后宫空虚,不如先选秀女,到了三年之后,再行封后大典,陛下以为如何?”
沐奕言还没答话,大殿离便窃窃私语了起来,俞太傅率先出列附和:“王大人所言甚是,陛下至今尚无子嗣,臣等十分忧心,还请陛下应允。”
几名御史台的官员也轮番出列,表情肃然:“陛下,先帝在双十之时,已经有两名皇子,太祖太宗皆是如此,为了大齐的社稷,陛下万万不可轻慢。”
沐奕言有些哭笑不得,这事怎么还没完没了啊,她轻咳两声,似笑非笑地道:“怎么,难道朕没有子嗣便是不忠不孝不义之徒了?”
劝谏的大臣顿时脸色一变,这罪名有些大了,他们有些承担不起。
俞太傅正色道:“陛下此言差矣,陛下是明君,这毋庸置疑,然为君之道,当日三省其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陛下没有身负皇嗣之命,也当尽为人子女的本份,更何况是陛下?凌大人,裴大人,厉王殿下,你们以为如何?”
凌卫剑笑嘻嘻地打圆场:“俞太傅的心情,臣了解,只是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徐徐图之才是。”
裴蔺皱了皱眉头道:“陛下既然定下了三年之期,我们为人臣子,怎可逼迫陛下自食其言?难道太傅还有什么其他考量?”
俞太傅被噎了一下,面沉似水,一语不发。
王尚书急了:“裴大人何出此言?我们也都是为了陛下,这些年陛□旁一直没个人知冷知热的,都靠一些奴才伺候,我们都心里着急啊。”
沐恒衍冷冷地道:“这个便不牢王大人操心了,君无戏言,陛下说了三年便是三年。”
吴御史在旁边听了也急眼了:“厉王殿下,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反正早也要选,晚也要选,何必争这两年的时间?难道陛下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