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初升,微弱的光穿过窗帘,将床上人勾勒出一圈朦胧模糊的暖色光晕。
乐澄在黑暗中睁开眼,长睫轻颤,醉宿后的疼痛让太阳穴处的神经微微跳动。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适应这种疼痛,但仍是晕,轻皱了皱眉,正想转身时,才蓦地注意到,自己腰上竟横着一条修长的手臂,在昏暗的环境下,也能看出漂亮的肌肉起伏,宽大的手掌舒展着,指尖下垂,微微扣在他的腹部。
乐澄懵了两秒,记忆宛如碎片般冲入脑海。
很混乱,他几乎忘光了,像是断片一样,只记得周时锐好像帮他挤了牙膏,然后还说了什么?记不清,自己好像有自言自语,要周时锐陪自己睡?
这已经很离谱,但更为离谱的是,周时锐还真陪了。
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心脏在安静的早晨,也撞着胸腔跳得欢快。
乐澄僵着身子,不知该做何反应。躺了一会儿,他微微扭过头,想看看周时锐,但还未成功,就听一道刚刚睡醒还带着微微沙哑的嗓音落在耳边:“……嗯?醒了?”
乐澄的脸蛋瞬间红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嗯、嗯,醒了。”
“头疼不疼。”周时锐说这话时,侧脸像是埋在乐澄的发顶蹭了蹭,声音也变得模糊。
“有点……”乐澄不健身,比他瘦,骨架比他小,这样被完全圈在怀里的姿势,让他感觉不自然,脸更热了,连额头都要冒汗。
周时锐扣着他腰的手掌自然地往上,像是摸了摸他的肚子:“饿不饿?”
乐澄被摸得一激灵,其实并没有直接接触,隔着衣服呢,但他还是觉得害羞,但周时锐太自然了,又给他一种,这样做没有一点错的感觉。
“饿……”乐澄这样回答,这才感觉身后人离开了一点,后背空了,周时锐起身,又低声说,“先闭眼。”
不理解,但乐澄呆了呆,还是乖乖闭上眼。
“唰——”周时锐拉开了窗帘。
房间瞬间照亮,乐澄闭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看到周时锐从旁边递了杯水给他:“润润嗓子。”
“好。”乐澄接过来,喝了两口,缓解尴尬似地扯开话题,“他们呢?”
周时锐明白这个“他们”指的是什么:“在别的房间睡觉,应该没醒。”
乐澄放心一点:“哦……”
他刚醒,开机还不彻底,周时锐垂眸,目光落在他微微鼓起的侧脸,泛着层粉,浓密的长睫毛垂下,衣领宽大,露出一片雪白柔软的皮肤,垂着脑袋,脖颈后边还有一小块红,是他昨晚没忍住亲上去弄的。
这让乐澄看起来很无害,有种他们已经在这个房间生活了很久,这是个普通的早晨,乐澄普通地从他怀里醒来的错觉。
周时锐喉结滚动,走近了,伸手摸了摸乐澄的脸。
乐澄有点疑惑地抬眸看他。
“……”周时锐,“去洗漱。”
“好。”乐澄跳下床,很乖巧地应了,他已经成功说服自己,心跳平复,不就是一起抱着睡了个觉嘛,这真的很正常,况且周时锐这个前恐同人士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他更不能大惊小怪,显得多矫情呀。
乐澄趿着拖鞋啪嗒啪嗒出去,洗漱完,钱林他们才哈欠连天地从房间里出来。
“卧槽……困死了……”
“头疼,”盛野半眯着眼,“这也太疼了,我昨天喝了多少啊。”
“就三瓶啤酒。”钱林看起来脸色也一般,但不忘嘲讽他,“以后你跟小孩一桌。”
“草。”盛野不乐意,指着他,“你给我找一个比我能喝的小孩来。”
钱林:“我真能找到。”
“别吵……哥你干嘛呢。”魏方圆先和乐澄打了声招呼,哈欠连天地走到厨房,“竟然在做饭,太好了,刚起床就能吃到饭……”
虽说周时锐的厨艺也并不精湛,属于看菜谱做出来能吃的水平,但他们仨的厨艺还不如周时锐,端出来的饭,狗尝了都得爬起来连夜做三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