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鱼的思绪被他转烟的动作打断,她的视线从飞舞旋转的香烟上渐渐转移到小五眉尾的疤上。
“疼吗?”她突然开口。
“什么?”小五不明所以。
阮鱼指了指那道两寸长的疤,小五抬手摸了一下,笑道,“这个啊?当然很疼,那可真是太疼了……”他像是回忆起什么,语气中夹带了些沧桑和怅然。
听到这儿,阮鱼就知道那是一个有故事的疤,可她对此并不感兴趣。他的故事和她无关。
“你问这个干什么?”
“走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小五有些诧异的挑了下眉。
阮鱼越过他,“走吧,叉姐该等急了。”
小五跟上去,一路上不断偷瞄,她是怎么知道的?
等重新回到那间房间时,阮鱼在心里发出果然如此的嘲讽,和刚醒来时的昏暗不同,此时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屋里有两人对坐,一人面带墨黑面具,撑着下颚,盯着手中的东西看,另一人脸上化着浓重的妆,身穿红牡丹开叉旗袍,坐姿妖娆。
见她们进来,旗袍女就起身,扭着腰向阮鱼两人这边走来,与之相随的是那难听的嗓音,“小五,怎么样啊,人有乱跑吗?”
小五喊了声叉姐,而后就把阮鱼遇见他后的种种举动说了一番。
听到是阮鱼主动回来时,叉姐忽然捂嘴笑了起来,“燃爷,看来是我赢了。”
因为对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阮鱼心知肚明,所以从进门开始,她就刻意让自己神游天外,日后想起来时也不会太痛苦。
可是叉姐这句话将她从神游状态拉了回来,呵,可真是恶趣味。
她想起赭栌无意间对她说的逃跑游戏,起初鸠巢里有很多人都想跑,所以Z故意将人放跑,再抓回来,欣赏她们脸上绝望的表情。当逃跑游戏玩上个几次,Z又会派人给她们洗脑,在鸠巢没什么不好,和上学、上班没有区别,反正都是把人固定在同一个地方做反复的事情。
他们就这样孜孜不倦地玩着逃生游戏,笑看溺水人的挣扎,而后适时递上一块黑布,让她们主动蒙上双眼,自己欺骗自己,最后彻底认命、放弃挣扎、沉入水底。
依稀记得,鸦青对她说过,鸠巢里的人也不是会一直留在鸠巢,鸠巢只是个基地,他们会把一部分人送到外场和游乐场。
所以,迷雾会和鸠巢有关吗?
“别笑了,很难听。”
“哟~你这小……”
“也别说话,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很像鸭子叫,很难听。”阮鱼语调平静,一脸诚恳,“而且你腰是不好吗?扭得太夸张了,一点也不好看。如果你想展现自己是个妖艳贱货的话,那我建议你再好好练练。但如果你只是想单纯恶心别人,那恭喜你,你已经成功了。”
临了,她还补了一句,“真的很恶心,有点像五颜六色的蛆。”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叉姐似笑非笑看着阮鱼,不知是生气还是其他。小五本来没骨头似得立在一旁,在听到阮鱼说叉姐声音难听时,立马挺腰低眉,根本不敢往旁边看。声音、扮相一直是叉姐的雷点,除此之外,她还最讨厌别人说她……
不远处传来一阵闷笑,这时候也只有坐在窗边的那位燃爷还能笑得出来。
出人意料的是,叉姐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和燃爷打巧儿,把这事翻过去,而是很平静地问道:“还有呢?”
这句话她没有夹着嗓子说,但依旧尖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