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十三娘晚到几日而已。”
“怎么有兴致来了云州?”
“只是想来看看十三娘过得好不好。”秦慕答道,眼中的笑意更盛。
“那你派人捎个口信就得了,何必亲自来呢,既然轻轻地来了,就该潇洒的走,怎么还沦落成阶下囚,真真是把我的脸面都丢尽了。”
秦慕轻轻垂首,眉头微微皱起,“十三娘教训的是。”
“伙食的事,你是不必太担心的,十三娘亲自给你做,保证健康无毒。至于其他的,你也知道,你十三娘手不能挑,肩不能提,你也就不要太指望了。”
“十三娘说的是。”
“既然看你过的还算好,我也就放心了……”起身正要走,就听背后一身闷响,回过头正见秦慕胸口一片血红,汩汩涌出,伴随着毛细现象,那片血迹越来越大。
这情景似曾相识。
延陵云泽回来的那天,仿佛去追刺客的小雨也是身前染一片血迹回来的。
我依稀忆起那日的刺客黑衣黑裤黑面巾,荼靡公主着急的把美丽的小脑袋都露了出来。
原来如此……
胆果然都是从色中生出的啊……
秦慕面色惨白,额头上涌出黄豆般的汗滴,“十三娘请回吧。”
我蹲下身扶起他,“走,我们出去,我带你疗伤……”
“还是不要连累十三娘了,十三娘若有心,别让我曝尸荒野就感激不尽了。”
“起来,说什么丧气话,你十三娘在这混得很开呢,看你的余老把我当孙女般疼,延陵雨泽更是什么都听我的,我说放了你,他肯定能放……”
“我就知道十三娘一直是这般有本事。”
“你起来,我带你出去……”
“出不去的,”秦慕漆黑的双眸如一潭死水不见任何波澜,“我,半点功力都没有了。”
从密室出来,强烈的阳光晃得我眼睛生疼。
“遥丫头,怎么哭了?”余老关切地问道。
“余老,我要去找些伤药给他疗伤……”
“伤口裂开了?”我点点头,“流了好多血。”
“前几日我见已经愈合了啊。”
“住在那么破的地方,吃的又不好,连太阳都晒不到,伤口当然会裂开!”
“好、好、好,遥丫头,你别哭,我去给他找药还不行?”余老走开两步又折了回来,“遥丫头,你哭的这么伤心,他是你……”
“是我儿子!”
余老无奈地摇摇头,“遥丫头脾气还真大。”
“余老,我能不能把他带到冬苑去养伤,他武功已经被废了,逃不走的。”
“遥丫头,他是云王爷亲自送来的人,我让你进去看他已经是破例了,你别为难我了……”
我端着伤药,再次走进密室。
秦慕囚衣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沾在伤口上,我小心翼翼地撕开,轻手轻脚地为他上药。
他全程都在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