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戚雅定看了自己父皇一眼,收到一个警告的眼色,她只好恨恨低下头。
&esp;&esp;殷争扶着魏佳茗起身,都朝着沈却露出个感激的笑来。
&esp;&esp;“沈三姑娘可有剑?”魏佳茗询问。
&esp;&esp;“有!”殷夺忽然起身跨过身前的一条长凳,直接翻了个跟头冲到沈却面前。
&esp;&esp;“给!”殷夺献宝似地捧着一把宝剑递给沈却。
&esp;&esp;“多谢殷二公子了。只是……不用了,我有剑的。”沈却笑着摇摇头,并不接剑。
&esp;&esp;殷争拍了下自己弟弟的头,斥了句:“莽撞。”
&esp;&esp;“别给先生丢脸。”鱼童将剑递给沈却的时候,小声说。
&esp;&esp;沈却莞尔,她接过剑,轻抚剑柄上雕着的沉萧暗纹,然后缓缓拔剑。
&esp;&esp;她并不是真的懂什么剑术,只不过是在她小时候,有次瞧见戚珏在桃花林里舞剑,收剑时,无数桃花瓣被一分为二,纷纷扬扬,花瓣曼舞,将她的眼睛染成了粉色。
&esp;&esp;所以她便求戚珏教她舞剑,她至今没有学会如何将所有桃花瓣一分为二。她刺出去的剑也没有刺伤人的力道。但是吧,尽管是花拳绣腿,扛不住好看。
&esp;&esp;穿着裙装舞剑原本是不方便的,然而沈却小巧的身子却随着手中的剑飞旋,层层叠叠地衣裙像拨开的云雾缭绕,她猛地将手中之剑刺出时,裙摆又如潮水被霎时劈开,大开大合。
&esp;&esp;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esp;&esp;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esp;&esp;“呵……六弟这徒儿教得倒是不错。”高台之上,一身玄衣的华服男子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石。他的相貌打眼一看十分仪表堂堂,可是眼睛里的那一股子邪气瞧着倒是让人觉得阴森。
&esp;&esp;这个人是戚玡,也是戚珏的二哥,更是当年亲自将毒粉揉进戚珏眼睛里的好哥哥。
&esp;&esp;戚玡身侧另一个华服男子笑道:“六弟,听说这女娃跟了你多年。你至今未娶该不会是跟她有关系吧?六弟你莫不是有恋童癖?”
&esp;&esp;他是戚玳,戚珏的三哥,戚玡的帮凶。
&esp;&esp;戚珏仍旧记得前世的时候听见这话时的愤怒,当初更是直接甩袖离去。
&esp;&esp;然而重活一世,戚珏勾了勾嘴角,淡定地将手中茶盏里的茶抿了一口。
&esp;&esp;甘甜。
&esp;&esp;香炉宴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再经过一路的车马颠簸,等沈却回了折筝院的时候,觉得浑身都疼。她泡了药浴,让红泥将她梳理的坠马髻拆了,乌黑的发垂在她的肩上,将她的肌肤衬得更加娇嫩白皙。
&esp;&esp;当绿蚁匆匆忙忙冲进屋里的时候,沈却正一勺冰糕,一口蓑衣饼,小口小口地吃着。
&esp;&esp;“姑、姑娘!出、出大事了!宫里指婚的圣旨下来了!”绿蚁气喘吁吁地说。
&esp;&esp;“给谁指婚啊?绯姐姐吗?”沈却漫不经心地问。
&esp;&esp;“是、是大姑娘!”
&esp;&esp;沈却又咬了一口蓑衣饼,吐字不清地问:“谁家啊?”
&esp;&esp;绿蚁说:“是镇广王别哭
&esp;&esp;一早,戚雅定冲进了栖凤居。
&esp;&esp;“母后!母后!你怎么能把那么个玩意儿指给戚珏!”
&esp;&esp;罗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四个宫女伺候着盘发、涂丹蔻。
&esp;&esp;“这一大早的,风风火火地做什么。”罗皇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瞪了戚雅定一眼,“什么叫那么个玩意儿,堂堂公主,说话得注意分寸。再看看你这嗓门,还有这站着的姿势哪里有个公主的样子……”
&esp;&esp;“母后!”戚雅定打断罗皇后,她直接拖了个小凳,坐在罗皇后面前,不满地说:“现在整个鄂南城都在议论这事儿,他们都说母后向来公允,可是这回的事儿做得倒是……倒是……”
&esp;&esp;罗皇后嗤笑了一声,道:“旨意是昨儿晚上下的,你这一大早就赶过来质问本宫,倒是让人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整个鄂南城都议论这事的?”
&esp;&esp;罗皇后伸出涂好了鲜红丹蔻的指头点了点戚雅定的额头。半斥:“本宫是不是该治你一个狂言的罪?”
&esp;&esp;“母后!”戚雅定顺势握住罗皇后的手,摇着。
&esp;&esp;“松开,别弄花了本宫的丹蔻。”罗皇后推开戚雅定的手,“雅定,你今年都十六了,做事该动动脑子了。”
&esp;&esp;“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