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轻唤了一声:“时寻。”
时寻没有回复。
柏沉故确认式地又叫了一遍时寻的名字,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才准备起身。
一番艰难过后,柏沉故“脱身”成功。他这才知道时寻居然没盖被子。
虽说地暖还在工作,但不盖被子也免不了会着凉,加之时寻长时间没接触地暖,这一觉睡下去,非生病不可。
柏沉故抱起时寻,小心翼翼地放回床褥间,又细心掖好被角。
他的动作极慢,私心地贪恋着片刻的温存。
最后,他还是收回了手。
他拿起床角那套睡衣,走进浴室。
柏沉故庆幸浴室的隔音做得还不错,实际使用起来传出的分贝数还达不到吵醒人的程度。
衣服一件件剥落,柏沉故边脱边折,完全叠好后才走进了淋浴间。
洗澡水从花洒处淋下,冰凉的触感寸寸浇熄着他的欲。念。
床上,时寻正瞪着眼睛隔着几层玻璃盯着柏沉故。
柏沉故在淋浴间外并排地挂了两条毛巾,碍事地挡住了时寻的部分视线。
时寻躺在床上找角度,却无论怎么都不合适,没多一会儿就看得脖颈酸痛。
他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裹着被子继续欣赏。
水露自上而下地扬散,细珠帘般地笼罩在柏沉故周围,滞留在肩窝处的流水涌动溢出,从他流畅的背脊间滑下。
时寻跟随水珠的流动偏移视线,逐渐肖想被遮挡的隐蔽位置。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干涩地滚动。
这大概是他长这么大熬得最值的一个夜,就算代价是手术刀口再多疼几天他也没关系了。
不得不说,领了证就是好啊,这么明目张胆地看心上人沐浴也没有任何道德负担。
渐渐地,时寻看得浑身燥热,不可言说的渴望在心里翻涌搅动。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忘暗自抱怨柏沉故的房间修得太大,不然肯定能看得更清楚。
浴室里,柏沉故微微侧身。
时寻一惊,后背登时冒出一层冷汗。
以柏沉故偏身的角度来看,他大概率已经看见自己的行径了。
此时再想收敛为时已晚,时寻干脆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继续看。
发现都发现了,后果怎么样先不计,反正多看一眼就是赚一眼。
柏沉故的确是发现了。
他单手撑墙,早先克制的冲动重新上头,涌动的热意随着血液的流动疯狂向下冲击。
他周身僵硬地盯着水纹遍布的地面,他不知道时寻想干什么,但只要时寻钻回被窝,他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