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大多数时候,许雯雯的思绪都很复杂,因为她不太确定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做什么,而她又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如果只是要活下来的话,那她现在额外做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如果只是单纯为了活下来,那她真的没有必要将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她似乎是想要更多的,想做更多的事情。
她经常性觉得自己是在虚情假意的演戏。
不过在治理浑河的那两个月内,许雯雯每日早出晚归,因为太过疲惫一沾枕头就呼呼睡着了,甚至压根没有考虑过自己是不是在演戏,是不是已经很多次地破坏了自己“高冷男神”的人设。
她只是单纯地想做更多,想着自己要是再努力一点,做的事情再多一点,那这个曾经在这段岁月里,在往后的岁月里饱受苦难与屈辱的人是不是不会再出现了。
她这段时间总能想起自己在上历史课时,那时的她仅仅只是看着那些文字便鼻头酸楚,眼泪快要溢出眼眶。
她是圣母吗?许雯雯确定自己不是的,她不是圣母,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生所有的想法只停留在能活下去这个表面问题上的人。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没穿越之前的她从来不想,她心里念的只有被某个名导看中出演女主角然后一炮而红。或者在某部电影中只出场几分钟但十分吸睛,最后一炮而红。
而穿越后的她心里头念着的只是“活着”。为了活着,她甚至很怂地不敢去认老乡,自顾自地给自己找了许多理由,然后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在去山西之前,在看到那桶清粥之前,在亲自喝下那碗清粥之前,许雯雯一直都很冷静。
但那之后,许雯雯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便要差点断掉,她甚至有些不敢去想象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她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人,在百姓眼中的最贤明的那个王爷,其实在帮他们的时候心里有着自己很多的小心思。
“
论迹不论心。”许雯雯兀地睁开眼睛,看着房梁轻轻吐出了这五个字。
她试图告诉自己,她并没有错。
……
虽然感觉到了困顿,不过许雯雯却并未睡着,只是单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欺骗大脑自己已经睡着了。
不过虽是如此,再次睁开眼睛的许雯雯状态瞧着还是比先前刚回到京城的样子要好上许多。
“四爷?”
“何事?”
“四爷,御医已经到了。”
许雯雯在房间内稍微伸展了一下身子便出声回道:“进来吧。”
“嗻。”
这次上门来给许雯雯把脉的人是老熟人唐御医,老头皱着眉头瞧了许雯雯身上的淤青后在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了一副药方。
“唐御医,这件事还请不要告知皇阿玛。”许雯雯看着这宫里头出了名圆滑机灵的唐御医,顿了顿又道,“一会儿还请唐御医为府上福晋、侧福晋以及其他两位格格把脉,若是皇阿玛问起,便说本王请你过来为她们把脉。”
唐御医低着头应了下来,许雯雯没能看到他的表情。
……
“四爷怎么想起今日给我们诊脉了?”宗琼英有些意外地看向许雯雯,“四爷先前说的有事,不会就是现在这件事吧?”
许雯雯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