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捂住心口,点了点头,“哎,罢了罢了,要过门便过门吧,只希望我家名儿早登榜上,到时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对了,名儿呢?怎么没见着?”
颜夏心里一沉,看向菊青。
菊青摇了摇头,“公子昨日说自己先离去之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不过夫人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寻了,想来左不过是在几个相好的公子处。”
听到这里,颜夏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等出了门来后,她小声问道,“菊青姑娘,你家公子是不是也有咳疾?”
菊青一愣,“颜大夫怎么知道?”
刚刚那小丫鬟拿药瓶过来,她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眼下听菊青这么一说更觉得不好了。
想了想,她对那菊青道,“不知道菊青姑娘可否有空和我去趟衙门?或者差个人也行。”
菊青这下更是吓到了,怎么就要去衙门了?
看着她一脸惊惧之色,颜夏解释道,“你莫要怕,我是想让你衙门认认人。”
顿了顿,继续道,“昨日凤鸣山下死了个男子,巧不巧的,他身上也有和周夫人一样的药瓶。”
话说到这份儿上,聪明人大约也能知道她的意思了。
菊青听见这话险些没站稳,连手也有些发抖,抖索着道,“不,不是吧?”
颜夏叹了口气,“是不是,只有去认一认就知道了。”
菊青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儿,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
等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了心神,“颜大夫,这事儿可以先不要告诉夫人吗?我眼下要照顾夫人走不开,我让梅儿跟你去吧。她是公子房里的大丫鬟。”
颜夏往里瞧了瞧,“好。”
天色阴沉,潮湿的空气中像是揣了团雾气,压得人有些沉闷。
等她带着人到衙门时,黄仵作那边也已经验完尸了。
确实如他先前所说,那人就是在头上破了口后又被人勒住喉咙,然后落气的。而且,身上还有许多死后留下的淤痕。
赵祁修看着她身边带了个女子,好奇地问道,“这是?”
颜夏一碗水下肚,指了指后面的殓房,“可能认识死者,我带她来认认。”
赵祁修一脸疑惑,不是去看病去了吗?怎么还能带个活人回来认尸?
颜夏瞧他疑惑的神情,带着那叫梅儿的丫鬟一边往后走一边解释道,“我去看病那户人家是忠勤伯爵府的周夫人,正好她也患有咳疾,赵公子可能不知道,这种病程较长的咳疾一般有些遗传性,那周夫人所用之药和昨日捡到的瓶子一模一样,所以我怀疑——”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只浅浅地看了一眼梅儿那一脸忧虑的脸。
再说下去,她有些不忍心了。
等到了殓房,颜夏先一步走了进去,赵祁修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