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徐令宜走了过来。他mo了mo谨哥儿的头,“你少在你娘亲面前显摆。你娘亲不仅知道什么是舆图,她还有本《大周九域志》。
武昌在什么地方?离燕京有多远?旁边有哪几条河?下辖哪几个县?都写得一清二楚了。”
谨哥儿睁大了眼睛望十一娘,目光中就有了几分敬畏。
十一娘横了徐令宜一眼,柔声对儿子道:“娘是有这样一本书。可有这样一本书和能对书中的内容倒背如流却是两回事……”
谨哥儿“哦”了一声,lu出恍然大悟的神sè。
“我知道,我知道。”他嚷道,“娘和我读《幼学》一样,有的字认得”有的字不认字有的地方知道,有的地方不知道。”
大家听他说的有趣,都大笑起来。
“我说的不对吗?”谨哥儿嘟呶着,有些不快。
“你说的很对。”徐令宜望着儿子,眼底lu出几分十一娘不明白的骄傲来,“所以你要把所有的地名都记会才行。这样别人再说起什么地方,你就不会答非所问了。”
谨哥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十一娘则朝着徐嗣诫使了个眼sè,示意他徐令宜此刻的心情很好,这个时候和徐令宜说最好不过了。
徐嗣诫虽然明白,可是他第一次当着徐令宜的面前提要求,他还是感觉有点紧张,调整了一下情绪才低声地道:“父亲,我”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徐令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嗯到十一娘陪着徐嗣诫来的,他神sè一正,做出副认真聆听的样子。眉宇间习惯xing地流lu出几分凛然,反而让徐嗣诫一下子变得有些慌张起来。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正sè的时候表情有多严肃吗?
十一娘不禁在心里腹诽,朝着徐嗣诫lu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徐嗣诫看着”心渐渐平静下来。语速虽然很慢,还带着几分怯意,但还是很清楚地表达了他想参加科举的意思。
徐令宜抬头朝十一娘望去,难掩错愕。
“诫哥儿跟我说过”,十一娘坦然地道,“我是赞成的删他既然有这样的决心,不如试试。谁知道结果会怎样呢?不是有“苏老泉,二十七,始发奋,的说法吗?我们诫哥儿今年才十二呢!”说着,又朝徐嗣诫笑了笑。
徐嗣诫心时又多了几分胆气。
“父亲,您就让我试试吧!”他语气很真诚,“我会好好用功的……”就算是考不上,他至少还想到要靠自己去谋个前程。总比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要强……
“行啊!”徐令宜立刻有了决定,“你要什么,直接跟白总管说。”想到他xing格腼腆,又道,“或者跟你母亲说也一样!”
“谢谢父亲!谢谢父亲!”徐嗣诫欣喜若狂一——这不仅仅是读书的问题,而是父亲对他决定的肯定,“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他ji动的有点语无论次了。
徐令宜不免有些感慨。
刚把他抱回来的时候,也不过打算衣食无缺地把他养大,然后想办法给他谋个差事,再成个家,也算给徐令宽一个jiāo待了。没想到这孩子不声不响的,却突然有了这样的志气。
他不由道:“你已经长大了”行事就要有大人的样子了。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就不能半途而废。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要坚持下去。我们做父母的,一定会支持你的,其他的,就要你自己的造化了……”
徐嗣诫恭敬地听着,连连点头,向徐令宜保证道:“父亲放心,我一定像二哥一样,好好读书的。”然后要去双芙院找赵先生:“我想把我的事跟先生说说……”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赵先生的模样。
赵先生于他,是良师益友吧!
徐令宜笑着颌首:“你去吧!”,徐嗣诫雀跃着去了双芙院。
谨哥儿却拉了拉徐令宜的衣袖:“爹爹,五哥像二哥一样要考进士,是不是要去乐安读书?那我长大了,是不是也要去乐安读书?”,很担心的样子。
徐令宜一愣,随后笑道:“怎么?你不想去乐安读书?”
“那”那我能不能把长顺、随风、黄xiǎomáo、刘二武他们都一起带到乐安去?还要一一、二二他们……我也想一起带去!”
徐令宜大笑,目光却落在了十一娘的身上:“我想让振兴帮着给诫哥儿找个学识渊博的要西席。你看怎么样?”
自徐嗣诫说要参加科举,十一娘就考虑过这件事。
赵先生人品、学问自然不错,只是他更擅长教诗词歌赋,策论、八股之类的,恐怕还是另寻明师的好。她也曾考虑过送徐嗣诫去安乐。一来是乐安路途遥远,她有点舍不得徐嗣诫;二来徐嗣诫和徐嗣谕的情况又不同,徐令宜当初送徐嗣谕去乐安,主是为了让徐嗣谕和姜松定下师生名份,拉近徐嗣谕和徐嗣谆的关系。要不然,若大个燕京”哪里找不到个能指点徐嗣谕举业的先生来?
让曾是庶吉士的罗振兴专程请给徐嗣诫请个西席,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