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卞京,展昭自是投身于开封府积压公案之中,摇身一变还原为那个谦谦有礼温文儒雅的展护卫。
不仅没空再陪着李昱胡闹,就连称呼也恢复到规规矩矩守礼无比的"小侯爷",不再亲热地叫九弟。
李昱也知道警察这个职业自古到今,就少有闲下来的时候,况且他身在官场,身不由己,称呼也要以身份礼节为主,倒不怪他。
可是李昱虽然自小到大,都认为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从不是计较称呼的那种人。
这一回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郁郁,再加上自己不是开封府成员,办案总不好跟着。
结果就是几天下来,都难得见到展昭几回面,无聊至极,连带着心情也坏起来,只好和李老头在府里逗李骐玩,外加就是勤往开封府跑。
包黑子倒是挺欢迎他的,每次都是和颜悦色,让他自便,可是跑了N回都见不到想见的人,这心情怎么能好!
难免郁闷,所以这次好不容易见到展昭,却话里隐隐带刺揶揄他,没好声气。
见李昱难得的发一回小脾气,展昭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计较,只叫了几声九弟,柔声赔了一回罪,说改天定按路上约好的,带他到家乡常州去玩之类。
刚哄的李昱有几分愿意,脸色也好起来,却忽闻堂前击鼓声声,有人鸣冤!
因此饭也顾不得吃完,匆匆起身站堂去了。
李昱见展昭匆匆离去,心底刚下去的一股无名火,却又"噌"的一下窜了起来,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赌气把筷子一撇,坐在桌边生起闷气来。
发了一会子呆,李昱决定干脆回府抱展骥去,不在这里跟他那个死脑筋的爹计较!
可是想来想去,又不甘心这样便宜了展昭!
转了一会子脑筋,李昱却想出一个恶作剧的招儿来。
到那只猫的房间去,在门上放上一盆水,怕他待会儿进门的时候不浇个透湿!
主意打定,李昱便立刻起身找来一盆水,哼着小曲到展昭的房间去。一脚踢开门,还没来的及看清屋内陈设,便忽见眼前横出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来,直取他咽喉!
"哇!"性命攸关,李昱急伸手去挡,手里的那盆水却"哗啦"一下,反把自己淋的落汤鸡也似!水光一晃,宝剑已到咽喉!李昱心中惨叫,闭目待死!
谁知宝剑剑尖在他咽喉一触,却又硬生生收回去了!随即耳边便传来一声怒喝:"你是谁,为什么进我师兄的房间!"
李昱浑身湿透,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听这话,睁眼一看,却见面前一个双髻少女,十五六岁,杏眼桃腮,鹅黄衫子,淡青裙儿,横眉立目,怒气冲冲,手中正提着那把宝剑!
李昱没想到在这里会出现一个少女,一时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你是谁?!"
谁知这样一问,那少女愈加恼怒,咬牙切齿道:"鬼鬼祟祟进我师兄的房间,定不是好东西!"提剑便向李昱刺来!
李昱见那少女要杀他,慌忙侧身闪躲,边躲边叫:"住手,住手!"可那少女哪肯听他的,剑式却更加凌厉,逼得李昱躲无可躲!
眼见少女又是一剑刺来,李昱发急,哧溜一下钻到少女背后,情急之中使出老爸教的擒拿手,趁那少女要转身,一把扭住她手腕。
少女吃痛,不由得一松手,宝剑"当啷"一声坠地。
李昱却怕她再使出什么杀招,忙一个侧压,五体投地,用日本柔道里的一招牢牢将那少女压在了身下!
原来那少女虽也算习过武功,但只学得点皮毛,又没练过内力,只会些招式,她一个双髻少女,气力哪比得过李昱,在李昱身下拼命挣扎,只挣不开。
一张俏脸涨成了通红,眼角含泪,带着哭腔叫道:"你这登徒子,你这恶人,快放开我!"
喂,有没搞错!是你先想杀我的啊!李昱心头火起,手上更是用力。那少女受不了了,哀叫道:"师兄!爹爹!快来救我!"
李昱见少女被他制住,便想问问她身份来历,姓甚名谁,为何出现在展昭房间里,又为何要拿剑杀他,谁知刚说了一个"你……",便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李昱吓了一跳,手下不由得一松,那少女趁机脱出,翻身爬起躲到来人背后,哭叫道:"师兄,爹爹,这恶人想侮辱春妮!"
"你少恶人先告状,谁想……"李昱气极,一句"谁想侮辱你"还未出口,转身却是一愣——那来人赫然是展昭!
"小侯爷!"展昭双手攥拳,掩不住隐隐怒气:"开封府内岂是胡来之地!光天化日之下意图侮辱民女,该当何罪!"
"喂,你有没有搞错!"李昱火起,双手叉腰上前一步,抬头怒视展昭:"谁想侮辱她,是她先胡来的!我对这种未成年少女不感兴趣!"
"小侯爷!"展昭更怒,"自古好男不与女斗,春妮年龄幼小,你正应让她,无论如何不应将她压在身下,险些坏了她女儿名节!"
"就是就是!"李昱尚未开口辩驳,只见展昭背后窜蚂蚱似的跳出一个干瘦老头,猴子样三蹦两蹦窜到李昱面前,瞪起眼睛打量他:"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打老夫女儿的主意?告诉你,春妮已经有意中人了!你,趁早离她远些!否则老夫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