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尖吃饭时扎到舌头怎么办?”我想着却不经意念了出来。”
“哈哈哈……”皇帝听后大笑,“看来祖恩是个讲求实在的人啊。”我听后自知失礼,羞愧地低下了头。
“不过可惜了,即使工匠别出心裁削尖了筷子,但到头来也只是双筷子罢了。”皇帝放好筷子,轻轻拂起康逸散落下的细发,将它们细心顺到耳后。“只恨献儿非男子,无法替父皇分忧。”听到这儿我大概明白了,皇帝叫我们来绝不只是送东西那么简单。世上谁人不知,当今太子安陵泰,虽不是娇奢顽固,却是个胸无大志,不能担重任的主。身为储君,他却毫无自觉,不去研读治国经略,却整日写些庸俗的酸诗来博美人一笑。眼看皇帝一天天老去,后宫之内却无另外的皇子可以托附江山。皇帝人老,但心里很清楚,当哪天自己崩逝,这个自己苦心经营起的国家也就败了。
“父皇此言差矣,筷子除了吃饭,还可以绾,发民间已是流行许久的。公主不是男子,但文才武略胜过男子。身为父皇子女,无论男女,都乐意为您分忧。”我说,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我要是不讲些什么,皇帝就要哭鼻子了。
在场先是一阵沉寂,尔后又爆发出一阵笑声,“果然是朕看重的女婿!献儿许给你,朕也无悔了。”皇帝心情大好,脸上的愁云立马消散,人也年轻了好几岁。
直到过了很久,皇帝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们还未用早膽吧?”
拜别了皇帝,我捧着木盒跟在康逸后面。虽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但刚才当皇帝说出“无法替父皇分忧”的话时,我清楚地看到康逸眉头微蹙了一下,太细微了,以至于让我觉得是错觉。但比起这个,我知道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康逸不叫康逸,而叫安陵献。
“那康逸是什么?”
“封号。”她用简洁的语言解开了我的迷惑。
“听起来很威风的样子。好吧,以后我也不叫你康逸了,叫你献儿好了。不对,馅儿,怪怪的。要不叫你小献献吧!”我抬头问她意见,只见她眉宇一皱似是嫌弃。
“别老是对我皱眉。长皱纹了会不好看的。”话毕就见她僵在那里。
“就算长皱纹,你也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我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轻轻吻了下她的前额。她的皮肤像白豆花似的又白又软,从不施粉黛的她,却比那些脂粉美人漂亮了几千倍。她平时打扮也极为朴素,没有耳洞,却显得干净利落。
或许同是女生的缘故,亲完后,总觉得怪怪的。我的心不住地跳,脸一下子红了,以前亲七妹的时候也没这样啊!难道我真的对献有了非分之想?等我反应过来,安陵献早已羞红了脸消失在门外。我坐回椅子上,开始回忆我的心路历程……
晚上,皇帝宴请群臣外加皇亲国戚。跟献坐一起时,我还在为早上的失仪行为感到羞耻,偷瞟了眼献,只见她依旧副淡定的神态,只是我一靠近,她就移开。唉,印象差了。
“其实早上……”我刚想解释,皇帝就开讲了。算是愐怀历史,展望未来,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依旧能尽职尽业,为国效力之类之类的。
虽然宴会上气氛很活跃,但我总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不停地喝面前壶里的水。没过多久,我只觉得浑身发热,额头都有汗渗出了,便想去外边吹吹风。或许吹吹凉风就没这么热了。
我俯着白玉栏杆有些无聊。宴会上爹没来,因为爹生病了,正巧二姐又生了孩子,娘忙得是左右不分,只有七妹寸步不离地守着爹。
“爹!明天儿子就回去看你!”我扶着栏杆大喊。幸好殿内热闹,不然我又得出名了。
“那不是十四驸马吗,怎么趴在栏杆上?太伤大雅了。”路过的宫人中有个声音说。
“嘘,小声点。你最好离他远点,昨夜他调戏宫女未成,反被人咬了。这样的人,公主嫁给他,算是可惜了。”说完她们飞快地路过了。
啥?调戏宫女?我开始回忆起昨天夜里的事。忽然,想起了那太医别有意味地一笑。
唉,刚进宫就被传闲话了,以后该怎么见人啊。想着自觉没趣,便打算回原位吃些东西后去睡觉。
走回位子的路上,又遇见了些交头接耳的宫人,甚至有些官员的家眷也在议论。这太医到底都讲了些什么啊!肯定是我长得不够威严,才会被传闲语的。
坐回位子后,我一抬头,看正瞅见了安陵涵。她一见我看着她,立马把头低下。“都怪你。”我嘟囔了一句,扭过头去,却又见到了献那绝美的侧脸。
“小献献……”我凑上去双手抱紧她。她浑身有种淡淡的香味,让人闻着很舒服,情不自禁地抱得更紧了。她显然非常不想被我这么抱着,想挣开。但见我泪眼汪汪地望着她,她竟然不挣扎了。
“我觉得我好难受。”我指了指心,“像蹩着什么……”说看脸上划过一丝凉凉的东西,一滴泪落在衣服上,炸开了朵小水花。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好安心,似乎是喜欢上你了,但我又不可能喜欢女人……”忽然一下子全场安静了,而接下去发生的事,让我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去。我竟然主动亲了献!不过献的嘴唇凉凉的,亲上去好舒服……啊!不对,我刚刚在想什么!
“你要是男的,就……就……”然后……然后我就醉晕了呗。
各位看官啊!看官在上,我杨祖恩对天发誓,绝对喜欢男人。只是……
☆、呵呵
我一直为自己在宴会上当众做出这样不雅的行为而深感自责,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出于责任,我决定去向献解释清楚。我刚敲开她的房门,迎上来一把剑,我躲闪不及,一剑刺心。倒下瞬间,我看到了献那张含笑的脸……
“啊!”我喊了一声,立马惊醒。摸了摸自己,还好没有伤。舒了口气,原来是在做梦。
“唉呀,头好痛,昏沉沉的,是不是喝酒了……”想到这儿,“噌”一下,我的脸立马就红了,“酒后还真能乱性啊!”我喊道。昨晚……昨晚只亲了一下吧,没干别的了吧?
正想着,一位宫女端了水走进来。只见她二八年纪动,作却很熟练。见我盯着她看,宫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干好工作后就忙退了出去,看来是那个传言吓到她了。
“还是云清好。”我回忆着,云清每次都会拧好毛巾,然后恭敬地递给我。虽然刚开始不习惯,但自从离了家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细致地照顾我了。想着想着,我的眼眶有些湿了,“今天……今天该回家了。”
穿好衣服洗好脸,精心梳理一番,嗯,不错,依旧美少年一枚。打开房门,嗯,空气也清新,只是有些冷。我伸了伸懒腰,头往旁边一侧。
“诶?我记得这边原本有棵树来着……怎么就变木桩了呢?”怀着好奇,我走近蹲下一看,树桩的切口非常新鲜而且平整,倒像是被什么削掉似的。继续探索,却见地上有一道道的划痕,天啊!这可是石板,怎么划上去的!我惊诧了,起身还没走几步,就发现周边的其他树上或深或浅都布了几道口子。我越看越觉得惊悚,颈部有些微微发凉,这是献献的院子吧?是她的寢吧?那敢这么做的人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