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蘅有晋蘅的思量,他对羽漠笙有绝对的信心,他觉得此次若是苏辛输了,他定能乘胜收复整片江山,让苏辛乖乖地给他当侧妃。他有些想她了。
却说云岚和胡霜。云岚惯早起,此时已梳理好启了房门在院中闲步。胡霜尚自睡眼惺忪,翻转了身,将头埋向里侧,继续赖床。
进院的丫头看到如此情景,不由大喜过望,互视了一眼,几个忙上前扶着云岚道:“云夫人快随我等过去,羽公子昨儿与王爷畅饮一夜,正醉得不省人事,此刻怕都呕出来了,您快过去看看吧。”边说边推拥着云岚前行,不一时便出了院子。
云岚心下虽疑,暗道她家相公平时千杯不醉,怎的竟喝成那副样子?但被众丫头推簇着,耳边只听得她们叽叽喳喳地道个不停,不及反问一声,便被众星拱月般拱出了院门。
到得外头,丫头们径自带着她一路东去,显不是晋蘅书房的所在。云岚更疑,顿下脚步道:“你们究竟要带我去哪儿?我家相公现在何处?”
小翠极为机灵,想到苏辛所教的要让云岚暂时生疑,最好是心怀担忧或是隐隐含怒,立时摆出副神秘的微笑,上前在云岚耳边悄声道:“云夫人到了就知道了。羽公子正等着您呢。”
云岚皱眉不动,“给我说清楚了。”
小翠又做出副为难矫情的模样,顾顾左右,勉强笑道:“昨儿羽公子喝醉了,又素来风流倜傥……走错了院子……”
苏辛知道小翠机灵,但不知道她机灵到这等胡言乱语的地步!
不过效果甚好,云岚果然面色霎时苍白,不过转瞬便即隐去,“走。”
当到得一处园子时,云岚却是更疑,难道她家风流倜傥的相公昨晚错入的竟是一座竹园?心中怒气稍减,疑思大盛,脚步稍缓。
她们来到的正是晋蘅平日习武的青竹园。
苏辛远远地瞧见她们,便招起了手。羽漠笙回头见云岚也来了,笑着迎过去,却是神清气爽,哪有半分宿醉模样?迎上了她,刚要开口,被后头的苏辛抢先道:“羽老弟特意着人请了云夫人呢。”一把搀过云岚,隔住羽漠笙。
羽漠笙觉得奇怪,还未再度上前与自家娘子唠唠,就被晋蘅扯到一边。但见晋蘅笑道:“苏辛说为感谢你前日的见面礼,特准备了回礼,听说是门很得意的功夫,练那功夫的老僧人已是九旬老人,是她山中的邻居。”
羽漠笙“哦?”了一声,本就对苏辛的身世有诸多好奇,现下倒是可以揣测一二。
苏辛却是对云岚悄声道:“羽老弟对你可真好,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四人已行至一处竹荫深密所在,苏辛顿住脚步,道:“好了,老师父说此功每十年方发一次,今日是赶巧儿了,也是给故去的家父面子,才被我央了来让大家一开眼界。”说罢一笑,“我说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苦于无人可以传承,致使绝世神功不见于世,才顺着我的台阶儿下得山来,还非要拿我一拿,硬要我承他这个情儿,哼,老奸巨猾……”
她痞痞的样子加上不以为然的笑,让人倒是觉得甚真。
羽漠笙道:“嫂子倒是何时请了这师父来?”
苏辛瞧了他一眼,“你来那日送我的小雀儿甚得我心,便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万一那老师父看中了你呢?若不是他声明不收官家子弟作传人,只怕也轮不到你。”说着瞄了一眼晋蘅。
晋蘅垂眸,心说她真是撒谎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能编哪!偏偏还说得极像是真的。
云岚道:“哦?那那位禅师是何名号?”
苏辛白眼儿一翻,“无名小卒罢了,我家邻居都是如此,怎的?云夫人瞧不起?”
云岚倒是不好再问,摇头笑道:“哪里。”
正说着,但见一黄衫老僧打远处行来。羽漠笙欲上前几步,被苏辛拦了回来。苏辛瞪他一眼道:“你不要命了?那老头儿就是穿了身和尚行头而已,要不也不用常年躲在山上。他脾气古怪得很,兼且这门功夫霸道得很,你还是随我们站在安全距离比较好,要不他一生气,你两位娘子可就要守寡了。”
羽漠笙一笑,“这世上还有说能伤到我羽漠笙便能伤到的?”
云岚倒是拦下他,“客随主便,你听苏姑娘的便是。”
羽漠笙可算逮到了亲近自家老婆的机会,伸手便捏了下云岚面颊,朗笑道:“是,我的亲亲好娘子!”
云岚听罢脸红一笑,挡开他的手道:“少贫嘴!”
云岚的心情一时几转,当真是火来水去,听了苏辛所言,心中不免生出许多期待和涟漪,好像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方才越是心疑惊怒,此刻越是惊喜非常。如此大起大落,正常人都免不了失了些算计。
却说胡霜,被另几个丫头拥着迅速梳妆整理,只说是苏辛请了她到前头花园赏花。
胡霜纳闷:“什么时候赏不行?我还困着呢。”说着打了个大哈欠。丫头们哪里肯让,急急想办好了交差就是,“夫人还是快随我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