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顾铭有点懵,但她如此郑重地送他礼物,他总不好不收吧……
白梓萱见他收下,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皱着眉僵在那里。
“怎么?”顾铭一时又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我刚刚想说一个词,明明应该学过的,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白梓萱垂头丧气地道。
顾铭挑眉看了看她,又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新华字典,问道:“你是不是想说‘孺子可教’?”
白梓萱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对!”
顾铭嘴角一抽,再次无言以对。
时针分针秒针“咔嚓”一声重合在一起,已经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了。
顾铭毫无睡意,深沉地坐在床上思考今天晚上他为什么要回家,而情况又是如何不受他控制地演变成了一场匪夷所思的思想教育课,他的心情为什么在上课之后莫名其妙又有点晴朗。
“小笨蛋。”顾铭叫她。
白梓萱不应,因为应了她就真的是笨蛋了,她才不上当呢,于是她装没听见地打了个哈欠,躺了下去,终于觉得有点困了。
“你爱不爱我?”顾铭从来没问过任何一个女人这种话,因为太直白会显得粗鲁、低俗、没情调又蠢,且很容易使自己处于被动的劣势,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能轻易地从她们的眼神中感受到狂热的恋慕,那是这么多年来白梓萱一直都没给过他的,所以他感到异常满足。
他一直觉得白梓萱是喜欢他的,只不过比较笨,很多事情无法理解,感情也不开窍,所以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就算与她讲明了夫妻是怎么一回事,她也只懂个表面。
十几年前的他认为这些都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她长大,就像埋下一颗种子,悉心栽培一株花,急了便会夭折,耐心等待总能看到花开的那一天。
后来,白梓萱蓬勃旺盛地茁壮成长,终于长成了一棵似乎永远都不会开花的参天大树,而他站在树下总是哭笑不得。
“嗯?”白梓萱迷迷糊糊处于半睡半醒状态,只听到他好像问自己话了,但没听清内容。
“我问,你看到我,有没有心怦怦跳的感觉?”顾铭问得更加清楚简单了一些,他怕她听不懂,他怕自己错过了正确的答案。
“……有,一直在‘砰砰砰’哦。”白梓萱枕在枕头上仰头看他,“姨姨说,只有死人的心才不跳呢……”
她随手在他的瞳孔中点了一盏蜡烛,然后大手一挥给挥灭了。
“嗯,是。”顾铭无奈,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起码他没有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睡吧。”
他俯身过去,关了她床头的灯。
☆、第十四章
邓佳甯在上海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偏娱乐搞笑类,她全程都感觉自己亲和力爆表,高冷天后的帽子都能摘了,直到有嘉宾问到顾铭。
她其实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见到顾铭的人了,只知道他最近被一个中英混血富家女倒追逼婚弄得头疼,一直以工作为由出差避着。
该富家女有一个很奇葩的中文名,叫何贺,邓佳甯总感觉别人叫她的时候,无论叫全名还是亲昵点叠起来叫第二个字,都会很像是在“呵呵”她。
何贺并不比她年轻多少,不然也不会把结婚的事儿逼这么紧,同样的,邓佳甯也没觉得何贺比她漂亮多少。邓佳甯真正觉得被比下去的,是何贺的家世背景。她是英国金融巨头威尔逊家族之后,父亲是家族掌门人,坐拥几百亿美元的身家。身为典型的英伦贵族富家女,她从小便是精英教育下的优等生,完全继承了父亲的头脑和母亲的美貌,据传十岁就学习炒股,十四岁后经济独立,十六岁登上elle内页开始兼职模特,后以完美的成绩入读哈佛商学院,毕业后回到家族企业任职。
邓佳甯仔细查了她履历后就忍不住戚戚哀哀地在内心咆哮,这种女人不该找个门当户对的英伦范儿富家公子吗?找个白人高富帅多好啊!干什么非扒着顾铭不撒手呢?
这也就罢了,她搜着搜着竟然还在英文网站上看到新闻说何贺的父亲对顾铭颇为赏识,并话里有话地提了句他们家混血的孩子都很聪明,当下她就更心急了,这么大一条巨鳄上赶着咬钩了,还附赠一美貌与智慧并存、热情似火的大美人,顾铭怎么可能不动心?
顾铭还真没动心,他甚至跟何贺保持了非常清楚地朋友距离。
这对于邓佳甯而言是个好消息,但她心里一点儿都不是滋味儿,她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有一颗真善美的心所以比过了人家,她心如明镜——这是因为顾铭分得很清楚,什么样的女人能玩一玩,什么样的女人不想娶就不去招惹。
节目录制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邓佳甯的飞机延误,于是她临时决定住一晚再走。
上海的鹏程奥美酒店位于浦东新区,是国内唯一的一家档次能跟七星级的burjalarab相媲美的酒店,豪华设施应有尽有,订制管家服务也是国内无出其右,但有别于burjalarab顶级套房一晚十几万人民币的住宿费,奥美最贵的三间套房只用来招待顾铭的贵客,并无收费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