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温宛冰第一件疯事是居然想和她接吻。她的疯狂,是为了她。
心里被温宛冰这一个有棱有角的“是”字填满,被尖利的横竖摩挲得酥麻,愉悦里裹着发胀的酸涩,从里往外渗。
“其实,严格来说,第一件疯事不是这个。”温宛冰又开口道。
傅珺雪眉梢上抬,飞扬的情绪又落了下去,她表面不露分毫,问道:“是什么?”
“我从小到大都挺乖的。”温宛冰说完,觉得这是自夸,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又补充解释,“也不能说是乖,就是活在大人觉得乖的条条框框里,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闪恋,还是和一个女人。”
“和你恋爱,才是我第一件疯事。”
傅珺雪愣了愣,随即扬起唇角,她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一场放肆的沉沦,还指不定是谁拉着谁更深地陷落。
温宛冰扭头看看傅珺雪又低头看看海,像大部分刚刚确定恋爱关系的懵懂小女生,与恋人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最后她拿起了手机,修改了备忘录。
傅珺雪看了她一眼,舌尖舔过口腔内壁,顺着划过内唇,隐约还有铁锈味残留在嘴里。
回忆刚刚的吻让傅珺雪想到了被她喂食过的葡萄。
唇齿间馥郁的香气蔓延每一处角落,甘甜中含着青涩,毫无章法地在口腔内滚动,需要她以舌引导,青涩的葡萄才能被浸润发酵成美酒。
不存在的酒精麻痹着神经,撩拨着心弦,甚至连渗出的一丝丝血腥味都成了迷离的情调,越饮越上头。
“温沝沝,问你个问题。”傅珺雪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温宛冰打完字,关掉手机屏幕,不自在地滚了滚喉咙:“什么?”
傅珺雪外侧的手撑着地,偏靠过去,如同说悄悄话一样低低地问:“你以前有没有做过……嗯那种梦啊?”
才褪下的绯色又漫了上来,温宛冰犹如犯了色戒的出家人,矢口否认:“没有!”
“哦”傅珺雪抬起手替她拨开颊边被风拂起凌乱飞舞的碎发勾到耳后,“难怪。”
“难怪什么?”温宛冰侧过头,不明所以。
“难怪……”傅珺雪捏住她的耳垂,偏头靠近了,故意低声调侃道,“吻技欠佳。”
连梦里练习的机会都没有。
含笑的声音带着她温柔气息,随着指腹轻轻地揉捻下温热的体温渗透,蹭在温宛冰的耳边。
犹如火柴头擦过擦火皮,瞬间燃起烈焰。
温宛冰脸都要烧起来了,耳根尤其烫,感觉像极了题目没答对被老师当面批评,她想说些反驳的话,可脑袋转了一圈发现零经验的自己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