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名字是啥?”
“就是别人叫你的时候用的!你的名字是啥?”
我抓抓脑袋“认识你前,我的名字是喂,那个谁,阿毛,认识你以后,好像是野人,呆瓜,傻子。”
你被逗笑了,随后有点不好意思。“我一直不知道你叫阿毛。对不起。”
你在地上划了两个字“阿毛。”
“记着哦,这就是你的名字。”
我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鬼画符,试图把它们都记到脑子里。
“我知道这对你没什么用。”你说。“但是我想让你记得我的名字,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的。”
那一刻你的表情特伤感。
我把树枝一扔,“不写了不写了!”我最见不得你难过的样子。“这几个字我记到骨头里去啦。”
“真的?”
“我啥时候骗过你!”
喂兔子去,最近小木和小八越来越肥了,我是不是偷偷宰了打牙祭?
摸摸小木的光脑袋,说说的,我哪舍得。
这兔子养久了都有感情了,可我怎么就琢磨不透你心里到底在想啥。
有时候你就躲在草屋里,在一块泥板上写写画画,又全部涂掉。我说你涂掉做啥,我又看不懂。
小资主义害死人哪!
你去找新的种子了,我溜到屋里,看着那块泥板。上面没被抹掉的鬼画符我居然认识。
全是“阿毛,阿毛,阿毛。”
想哭。我一大男人怎么能哭呢!
我知道你想着我,为啥不嫁我?咱们中间又没隔着三座大山,咱们都住一起也算门当户对,你到底在别扭个啥!
忽然想写点啥给你。这时候就痛恨自己没文化了。
把泥板抹平,在上面歪七扭八的写上了“罗衣”,也不知道你认不认的出。
想了想,画了个圈圈,再画了点线条,这个是太阳,再在后面画上了我的名字。
意思就是,“罗衣你是我的太阳!”
我正在想接下来写啥呢,忽然看到你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腾的一下脸红了。
“写啥呢?”你从我的手里把泥板拿走了。
我开始结巴“罗衣我……我……太阳……你……”
你的脸色由白变绿。变脸的速度很是惊人。
一拳头打的我眼冒金星,那泥板被扔到了火窖里。
你到底生气个啥啊!
后来熏了几次猪肉,也没把泥板从下面掏出来,渐渐就忘了。
下起雨了,雨越下越大,屋子漏雨了。
补了几次,不见好。雨就没见停过。
你的脸色开始沉重。
小木和小八带着它们的兔崽子兔孙子灰孙子全跑了,真是没良心,亏我还养了它们这么久。
“动物有预知危险的能力。”你说。“这里住不得了。”
我把熏肉和红薯装在皮袋里,背在背上,拉起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