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信息时代的别有用心者
如果我们是真实的话,那么我们不会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在今天的社
会里晃荡着许多别有用心者,他们对一个所谓的“后信息时代”的鼓吹和描述,不
仅脱离了我们今天的现实,而且还对这个现实作了严重的歪曲。
首先,我们是否真的生活在一个后信息时代里?
不错,我们社会中的一部分男女在他们的屋子里放上了奔腾电脑,较少的人们
开始阅读起尼葛洛庞蒂的《数字化生存》,更少的人们则通过MODEM进入了国际互联
网络……但是,所有这些变化并不能说明我们的整个社会已经进入了后信息时代。
原因十分简单,以社会中整个人群作为标尺的话,那么,上述的人们就显得十分单
薄,他们对电子文化的了解绝对代表不了他们之外的更庞大的人们,更庞大的人们
其实还是十分地陌生或者说十分地无知于电脑、网络和信息化时代,因此,这些在
人群中显得相当孤立的网虫代表的只能是狂热的自己,虽说这种代表自有深刻的意
义。
不错,在美国有将近六千万人民进入了INTER,还是在美国,比尔·盖茨先
生和他的几乎无所不能的微软公司正一次次地刷新着电脑软件的记录,而挑战性极
强的电脑黑客们因了他们的越轨举动成了世界媒体关注的焦点,这所有的一切都说
明了美国或者说西方世界的大部分确实已跨进了后信息时代,然而它同样不能被用
来证明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同构,甚至不能被用来证明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联系。愿因
十分简单:美国不是中国。这就如同当上海拥有了浦东陆家嘴地区的一百幢摩天大
楼并不等于上海就和纽约或者美国扯平。
别有用心者有意无意地忽视着这一切。他们首先对在中国最大的城市里所发生
的情形进行夸张,他们将一小撮网虫所干的事情夸大成所有上海人正在干的事情,
仿佛一千三百万上海人都在网络上忙得不亦乐乎;其次,他们虚构着上海之外地区
的情况,他们将上海“安放”到了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仿佛西双版纳的一个苗族
姑娘也像上海网虫一样正在田头上打开着MODEM看看世界在这一天里发生了何许变化。
与此同时,他们渲染着城外所发生的情形,不断地歪曲着麦克卢汉关于地球村的判
断,仿佛上海浦东三林塘的王阿根同志每天清晨上和纽约哈兹姆地区的罗伯逊先生
以E—MAIL的方式互致平安,而崇明岛的李阿香同志也和坦桑尼亚的古图木先生以C
hAT的方式谈情说爱。
别有用心者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他们中有着一张张不同的脸孔,面孔背后有
着各不相同的心理。但最令我们印象深刻的是那些叫做lSP(也即电脑网络服务商)
的同志们。出于希望每一个男女都来认识他们的网络,进而加入这个网络这样一种
虽不崇高但也可以理解的原因,lSP的同志们就必须不断地制造有关INTER的种种
神恬,反复强调电脑这个玩意儿和每个男女生活方式的关系,持续地述说后信息时
代到来的伟大意义。对他们来说,一个被神化被虚构的后信息时代存在的重要意义
在于它能够决定他们自身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