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满头黑线:“这个名字……”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早上还得坐飞机回去,”他拿起放在床边的外套穿上,戴上墨镜,“演唱会那天,如果你过来的话提前和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我送他出去,站在校门口看着他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又看见他突然抬头:“对了,我又没有告诉过丑丑的大名叫周易安。”
知道他的车消失在黑暗里,我才回过神来,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
……
“婧婧,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好?”
“谁要和你生孩子!”那时候的我年纪还小,说起这些事有些窘迫。
“就叫一安好了,一生平安。”
“好难听啊!还不如叫易安,取一安的谐音,这名字还有点小说男主角的感觉。”
“好,那就叫易安,周易安。”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
离开那天是周末,孩子们没有上学,昨天我还在教室里给他们讲课,但今天我就要离去。我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因为害怕离别。
决定离开并不是临时决定的,我想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直到有了新的老师才定下来。
安老师送我去搭车,车来的时候,他和我握手,笑着说:“有空回来看看。”
我点头,再次回头看了眼我生活了近三年的地方。
三年前我刚来到这里,那时的我每晚噩梦连连,心中痛苦不堪,几近崩溃。但在和孩子们相处后,我的心情渐渐平静,终于将过去放下。
破旧的客车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
我抓着身上背包的带子,从包里掏出手机,四年前的款式,和乔航的是情侣款。只是在四年前看完最后一条短信之后,我就将手机放进包里,在没有开过机。
我还记得那天短信,十六个字:婧婧,我等你,十年、二十年、直到白发苍苍。
这句话时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黑暗之中,这十六个字缓缓出现,又突然消失。当初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只觉得痛苦难过,可是后来却觉得甜蜜、开心,我觉得甜蜜,只是因为他爱我。
当初的事情是个死命题,到如今已经成了解不开的死结,程德胜的死,我不知道是该怪自己,还是该怪乔家,或许还有别人,甚至包括程德胜自己。我想我终究是自私的,哪怕他是我的父亲,哪怕血浓于水,当关系到我自己时,我还是会想办法为自己开脱,也为乔航开脱。
如今的我,已经不愿意去纠结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我爱他,我想见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永远。
回到江城前我给康欢欢去了个电话,她最近勾搭上一个小帅哥,俩人整天蜜里调油打得火热,电话通了后我还听到了她带了几分娇羞的笑声,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她的语气不太好,我可以想象得到她现在肯定翻了个白眼,心想那个作死的人这时候给她电话。
“我。”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她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开:“程婧!程婧你丫的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咦,不对这是你之前的号码?你这手机怎么开机了?难道?”
“我在火车站,”我接下她的话。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决定的,你丫怎么没跟我说过,不行你在哪个火车站我过来接你。”
“不和你男朋友谈情说爱了?”我取笑她。
“你都回来了我管他干嘛!情人常有而闺蜜不常有,懂不?”
挂了电话后,我低头看着手机,上面有一千多条未查阅的短信,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最近的一条是一周前,写着:天气阴沉沉的,突然觉得家里很空旷,想你。
往前翻,有的只有两个字“想你”,有的则是长篇大论,写了几百字,比如“去超市看到又买的新鲜鱼,想起你爱吃,买了一条,却想不起来怎么做,查了半天菜谱,做起来却还是手忙脚乱,鱼煎得有些焦了,煮汤的时候放多了水,有些淡,又加盐,却又咸了,但我还是吃完了,只是现在肚子疼得厉害,在考虑是否要去医院”。短信说的都是平时生活里的一些事,简单的文字,却看得我泪如雨下。
康欢欢到的时候看到我愣了半天,然后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