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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2页)

他耸肩,「月桂树需要雨露滋养才能成长,那点我做不到,但是我可以帮几位乐手挡风遮雨。」他会心一笑,「所以上天会看顾月桂树,给它们充足的水分;我则是照顾乐手,避免他们餐风露宿。比我睿智的人会知道何时要将两者合而为一,让乐手获得桂冠殊荣。」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想,您给自己的评价太谦虚了。」

「是吗?」他说,试着隐藏得意的表情,「别传出去,否则大家会开始对我抱持很大的期待。」他转身,迅速消失在人群里。

我把七枚银币塞进口袋里,觉得肩上重担顿时轻了不少,就好像获判缓刑一样。或许这不是个比喻,而是真的延缓受刑,毕竟我也不知道戴维会用什么方法逼我还债。这两个月来,我第一次吸入无忧无虑的空气,感觉真棒。

史瑞普离开后,一位优秀的乐手来向我道贺。在他之后,来了一位席德放款商,他和我握手,说要请我喝一杯。

接着来了一位小贵族,另一位乐手,还有一位美丽的小姐,我原以为她是帮我唱艾洛茵的人,听她开口才知道她不是。他是当地某位放款商的女儿,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她就离开了。我差点忘了礼仪,还好在她离开时,我记得托起她的手吻别。

没多久,我对这些人的印象都混在一起了。他们一个接一个来向我道贺,握手,给意见,传达羡慕与钦佩之情。虽然史丹勋如他所说的,设法让他们别一次全涌过来找我,但是没多久,我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再加上我又喝了蜂蜜酒,更是令我头昏脑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想到要找安布罗斯。我环顾四周,用手肘轻推正和威稜以铁板儿玩游戏的西蒙,他抬起头来,「我们最好的朋友到哪去了?」我问。

西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发现他已经喝多了,听不出我的反讽语气。「安布罗斯,」我澄清,「安布罗斯到哪去了?」

「嗤之以鼻地离开了。」威稜语带敌意,「你一表演完,还没拿到银笛以前,他就走了。」

「他知道,他知道,」西蒙开心地哼着,「他知道你会得到银笛,受不了刺激。」

「他走时看起来很糟。」威稜语带隐约的恨意,「满脸苍白,直发抖,仿佛发现有人在他今晚的饮料里掺尿一样。」

「或许真的有人做了。」西蒙难得讲得那么毒,「我可能会那么做。」

「发抖?」我问。

威稜点头,「抖个不停,像肚子挨了拳头一样,林登撑着他离开的。」

那症状听起来很耳熟,像是缚者恶寒,我开始起了疑心,想象安布罗斯听着我弹奏他听过最美的歌曲,知道我就快赢得银笛了。

他不会动太明显的手脚,但或许他可以找到脱落的线或是桌子的尖片,这些都只能和我的鲁特琴弦形成微不足道的共感连结,顶多百分之一,或只有那个的十分之一。

我想象安布罗斯用自己的体温专心做共感缚,寒气慢慢传上他的手臂与双脚。我想象他颤抖着,呼吸愈来愈困难,直到弦终于断了……

……但我还是完成了演奏,想到这里我笑了,这些当然纯属臆测,不过我的琴弦肯定是被人弄断的,安布罗斯会做那样的事情,我一定也不意外。我又把注意力放回西蒙身上。

「……他就说:上次在炼炉馆里,你弄混了我的盐,害我几乎瞎了一天,我不会记恨,真的不会,来,喝吧!哈哈!」西蒙笑了,沉浸在自己的报复幻想中。

这时来道贺的人潮少了一些,包括一位鲁特琴手、一位我看过他登台的优秀吹笛手、一位本地的商人。有个擦着浓郁香水的绅士拍了我的背,他留着一头油亮的长发,操着维塔斯口音,递给我一袋钱,「买新弦用的。」我不大喜欢他,不过我把钱包收下来了。

◇◇◇◇

「为什么大家一直在讲那件事?」威稜问我。

「哪件事?」

「来找你握手的人中,有一半滔滔不绝地讲那首歌有多美,另一半几乎没提到那首曲子,他们只谈你在断弦下如何完成演奏,好像他们没听过那首歌似的。」

「前面那一半的人不懂音乐。」西蒙说,「只有重视音乐的人,才能真正欣赏我们小颖士今晚的演出。」

威稜若有所思地嘟哝着:「所以那很难啰,你做了什么?」

「我从来没看过人用不完整的琴弦弹〈茅草里的松鼠〉。」西蒙告诉他。

「是喔,」威稜说,「你让演奏看起来太简单了。既然你已经恢复理智,推辞了伊尔来的果汁酒,我可以请你喝一杯我们席德的君王佳酿『史卡登』吗?」

我听得出来他是在恭维我,不过我脑袋才刚清醒过来,不想再多喝了。

还好这时玛蕾亚来向我道贺,让我省了找借口谢绝。她就是那位弹竖琴但挑战失败的美丽金发女子,一时间我以为她可能是唱艾洛茵的声音,但是听她说了一下话,我知道她不是。

不过她真的很美,甚至比在台上的时候还美,这种情况并不常见。我从交谈中得知,她是伊姆雷当地议员的女儿,她的湛蓝色双眼衬着深色的波浪金发,映照着身上的淡蓝色礼服。

她虽然美丽,我却无法专心和她交谈,一心只想离开吧台,去找那个和我合唱艾洛茵的声音。我们笑谈了一会儿,客气地告辞,承诺下次再聊。她转身离开,消失在缓缓移动的人群里。

「你刚刚怎么那么逊?」她离开后,威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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