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门,亲传衣钵,其所能之戏,已达四五十出。秋风社每次彩排,虞君一出,彩声
四动。此为其化装相片之一,高髻宫装,飘飘欲仙。综观君之戏学,可谓色艺俱佳。
追美前贤,后来居上,意中事也。”陈黄孽道:“登一张相片子罢了,何必还要加
上许多赞语,未免大肉麻了,这个实在不便登。”明秋谷笑道:“并不白登呀。但
是你不愿意登,我也不必勉强,只好去找别人了。”说着,伸手便来拿照片子回去。
陈黄孽一按照片道:“别忙。看老哥的面子,照片子可以登。至于题的字……”说
着,望着明秋谷的脸,紧待他接下面一句。明秋谷道:“你若愿意,就请你把这上
面题的字一齐登上去。这虞媚君,人是极漂亮的,对于新闻界,尤其是肯联络。只
要你和他帮忙,他一定很感激的。”陈黄孽见他老是半吞半吐的话,究竟不能放心,
便笑道:“大概他是你老哥的好友,所以你这样和他许条件。我倒要问问,他是怎
样的感激法?”明秋谷心想,这个人真是厉害,非有好处,是不能登的。便道:
“我叫他请客如何?”陈黄孽道:“是为了我才请客呢,还是原来要请客,顺便带
上我一个呢?”明秋谷道:“自然是为了你才请客。要是顺便带你一个,那就太不
恭敬了。”陈黄孽正色说道:“那倒不必。你想,这个日子的酒席,没有十块钱以
上的,哪能请客?再加上茶酒车饭,一桌酒,总在二十元上下。为了我帮他一点忙,
花上许多钱,我心里过意不去。你想,就是上次你接洽的晚香玉那桩事,我是怎样
的帮忙。也不过花了二十多块钱呢。虽然在我一方,钱有虚收实收之分,究竟人家
花钱的,花出去了,总是一样。况且……”说到这里笑了一笑,又道:“我们是好
朋友,彼此还有什么隔阂,要说的话,都可以说。”接上又笑了一笑,才道:“况
且他虽花许多钱,我一点儿不实受。何必呢?”明秋谷分明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
要钱。却故意装着不很了解的样子,便道:“难道让你白尽义务?那以后我也不敢
相烦了。”陈黄孽道:“我就实说了罢。叫他不用请客,把请客花的钱,送一半给
我,就是很好的谢礼了。”明秋谷道:“据你说请一回客,要二十块钱,那末,送
一半给你,就是要十块钱,登一张相片子,要这样重的代价,未免太多一点。”陈
黄孽道:“那要请我吃酒哩,花钱不更多吗?”明秋谷道:“那花钱虽然更多,可
是并非请你一个人。”陈黄孽道:“这样说来还不是顺便带我一个?”明秋谷觉得
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大甚了,一时找不到话转圜。便道:“他请你是专请你,可以
顺便了了别处的人情啦。而且这种事,本来是好玩。叫人请客,那是可以的。叫人
出钱,就成为买卖性质的事情了,我倒不好和他说。”陈黄孽见他表示得这样坚决,
简直没有回旋的余地。面孔立刻板得铁紧,将那张相片,便随手扔在桌上。冷冷的
说道:“象虞媚君这样的票友,车载斗量,哪里值得鼓吹。况且他的出身很坏,什
么中学肄业生!听说是某部一个茶房呢,不过两个司长很看得起他,和他做了几件
行头抖起来了。”明秋谷笑道:“票友还都不是那一回事,鼓吹总是鼓吹的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