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尔朱兆的脸色变得最为复杂,似乎突然之间心事重重。
达摩在听到蔡风坠入山谷之时,心神已微有震撼,不由得出声道:“尔朱施主,我想先去泰山看看,再去神池堡!”
“哦,大师有事不妨先去办理吧,我们随时欢迎大师至神池堡做客,不过,大师若是在近两日到达泰安镇,应该可以联系上我。”尔朱荣客气地道。
达摩不再客气,他并不明白中原的局式,更无正与邪的分别,自然不知道尔朱荣和蔡伤之间的关系,再说他也不会在意这些关系。
秋末波只看得眉头大皱,却无法明白达摩究竟是何种身分,不过,达摩的武功深不可测,他是感应到了。
“大师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他日若有缘,不妨前去广灵刘家做客,我们一定倒履相迎!”
刘承禄也极为客气地道。
“不客气!”达摩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便掠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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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荣与阿那壤分两路而行,阿那壤有众侍卫相护,而葛荣却只是单身一人,倒不是因为他太过相信葛六,而是因为太过自信,而且泰山之上又有自己的强援,任何时候,只要他上了泰山,即使是千军万马也难奈他何,不过此刻的情况就有些不同了,一路奔跑下来,他流血太多,即使功力再高也受不了,更何况又怕尔朱荣追踪而来,使得他连驻足都不敢。
尔朱荣的出现,葛六变成尔朱兆,那的确是个意外,但也是致命的杀机。
葛荣眼下最要紧的,当然是包扎伤口,进行调息,尔朱荣的那一剑虽只在他胸前划开一道长长的血槽,但剑气已损坏了肌肤之下的经脉,更有可能伤了内脏,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以尔朱荣的身手,每一剑所潜在的杀机是绝对可怕的。
葛荣虽有神功护体,但对付尔朱荣这般高手,仍只是无可奈何,也根本无法抵抗,他只是想不出为什么尔朱荣来得这么快,对方不是被桑达巴罕所擒吗?那为什么尔朱荣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连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这不能说不是一个让人奇怪的问题,当然,世间值得称奇的事情仍有很多,而葛荣这辈子见过的奇事绝对不少。
让葛荣担心的只是地上一路滴下的血迹,这会暴露他的行踪。否则,如此深夜,他大可坐下来好好休息,根本不必担心尔朱荣追来,可此刻他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而葛荣此刻却发现一队人马驰来,一长串的火把,将夜空照亮,郊野幸亏多是林荫之处。
葛荣并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但无论来人是谁,对他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除非是葛家庄的兄弟,但尔朱天光封锁了泰安镇,这群人是葛家庄的弟子希望很渺茫,因此,葛荣必须躲避。
当葛荣窜上树梢之时,那队人马的面目已出现,却是一队官兵。
葛荣不由忖道:“这大概是看到了那烟花信号赶来之人,幸亏自己走得快,否则以重伤之躯抗拒这些官兵,恐怕有些力不从心。”
“汪汪……”葛荣心中凉了半截,对方居然还带来了猎犬,这下子可真的要糟糕了,正想着那猎犬已经向他隐身的树上狂吠起来。
“希聿聿……”战马一阵低嘶,也全都围了过来,惟有猎犬嗅着血腥之气狂吠。
“什么人?快出来,否则我们放箭了!”其中一名官兵头目张口呼道。
葛荣知道再也无法躲藏,只好飞身落下,不过他却认为对方不能识破他的身分,因为此时他仍戴着面具。
“昂昂……”猎犬还没扑上去,已被踢得翻了两个跟斗,直跌出去。
“畜生找死!”葛荣低吼道,这还是他未用什么力,否则那猎犬的脑袋不迸裂才怪。
那些官兵一呆,他们没有想到出现的竟是这样一个戴着鬼脸面具、浑身沐血的人物。
“你们谁身上有力创药?快拿些来,大将军可在其中?”葛荣向前踏上两步,以一种不怒而威的声音连串问道,他竟先入为主地把握住这些人的心神。
那些官兵果然一愣,竟被葛荣的语调和神态给震住了,在没有弄清对方虚实之下,他们根本就不敢胡乱出手,生怕眼前的这人极有来头,如果得罪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何况,泰山脚下龙虎聚会,什么身分的人没有?此刻他们虽然己张弓搭箭,但只是做做普通防卫而已。
“我问你们有没有刀创药?难道没听见吗?你们大将军的营帐在哪里?我有要事跟他商量,先将药拿上来!”葛荣装作有些气愤地道。
那开口说话的官兵头目还算见过世面,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抛给葛荣,有些漠然地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葛荣拿到刀创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淡淡地道:“你们立刻派人回去告诉你们的大将军,就说阿那壤潜至中土,而且到了泰安,更有大批吐谷浑奸细潜至了泰安,告诉他刘文才与阿那壤交手后,受了重伤,让他们快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