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目标出现了?可这影子的主人是谁呢?!
21岁的西洛贞回过头来,望着影子的主人,歪头微笑:“鼓声(谐音),我每次的瓶子都是埋在这里的!”
“真有趣。”影子的主人回答,内敛的男声。
“我在里面写了我们的故事!”西洛贞一脸甜蜜。
“全都写了?”
“嗯!”西洛贞使劲儿地点点头。
“答应我,以后不要写了,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希望所有的故事都只是发生在纸上。”
“好,但我们的初识,我一定要记下来,记在我的21岁!最美好的21岁!”
“好,好,记下来。”男人向前一步,踏进“场”内一只脚,穿着老北京布鞋,橄榄绿的休闲裤,竹色电力纺中式衬衣,结实的小臂环在胸前,唯独没有露出面孔。
燕彤心里暗骂:“这倒霉催的‘破场子’,连个全景儿都罩不住!”
场内的西洛贞撒娇地向男人招手:“咱们开始埋瓶子吧,你的铁锹呢?”
男人终于,终于跨进了场中,解下背后的背包:“铁锹在这儿!”
娃娃脸止不住心中的惊诧,萧蒲!是萧蒲!不不……是一个特别像萧蒲的人!只是年长几岁。
——“可以了!够了!”西洛贞的灵魂已是满脸泪痕,她不顾安危以脆弱的灵体向场中走去,令刚才那个晴朗的秋季黄昏转瞬即逝,只剩鹅毛大雪纷纷落下。
三个人面面相觑,由于刚才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再现的场景,浑身落满白雪也没有察觉,如今,三人都是白头发白眉毛白睫毛,好像一瞬间老去了。
燕彤擦掉睫毛上的雪花,望着飘在树桩上方的西洛贞的灵魂:“你知道日记是谁偷的了?”
“我不在意是谁偷了,我在意的是21岁的记忆。”西洛贞的身体在夜色里是半透明的,雪花透过她的身体簌簌落下,白色的纱制睡衣翻飞着,整个灵魂像是某种透明的海底生物:“我的记忆回来了。”
“不不打算再找下去了?”燕彤问。
西洛贞无奈地摇摇头:“你是灵媒吧,我愿意跟你走,去一个让灵魂安息的地方,我累了。”
“可究竟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偷你的记录?”娃娃脸想弄明白所以然。
辰怆在寒冷的天气就精神无比,他一扫刚才置身事外的态度,冷静地问西洛贞:“你是被他杀死的?”
“我是自杀的,为他,也为我自己。”西洛贞望着三个人期待的眼神,决定把事情讲出来给大家听。
——“我21岁之前一直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有人夸过我腿型好看,但算不得很出挑。后来,一次机缘巧合,认识了他,他是一个美学家,有着不同于常人的鉴赏力。其实,最开始是他迷上了我,并且,也发掘了我的潜质,他教会我怎样爱护自己的双腿,怎样展现自己的双腿,在他的指引下,我的双腿有了惊人的进步,很快就被星探发现,做了腿模,并且迅速走红,随着相处的加深,我渐渐爱上了他,可是,他不大愿意我去做腿模,男人有时就是这样,理解?”
——辰怆摇头,娃娃脸摇头后又点头,燕彤点头。
——“但他很尊重我的选择,并且继续教导我怎样发掘腿的潜力,除了运动,按摩,饮食之外,他常常与我的腿做心灵沟通,那种感觉真好,就好像双腿被唤醒了一样,永远是那么的朝气蓬勃。再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他厌倦了我,我在精神上很受不了,而且双腿也不听使唤了似的,也许是我疏于运动和呵护吧,腿带给我的美好感觉,同爱情一起,离我而去了。”
——“于是就把自己给勒死了?”燕彤问。
西洛贞点点头:“谢谢你们还给我回忆,现在想来,真没意思。我想我得走了,带我走。”
燕彤取出一个象牙色的鼓型小罐子,打开盖子:“先进来吧。”
西洛贞看了眼娃娃脸:“谢谢你,如果可能的话,请把我的21的生日记录找到,和其他记录埋在一起吧。”然后,她飘进了罐中。
娃娃脸望着离去的西洛贞,一动不动,他已然知道刚才的神秘男人是谁了,美学家,恋腿,与萧蒲长相近似,应该就是萧蒲的堂兄——萧谷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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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彤打开万俟昭的老怀表:“十一点半,怎么着?有点饿了。”
娃娃脸也饿了,本身晚饭就没吃好,加之天气寒冷,更是冻饿交加:“找地方吃点东西吧。”
辰怆说:“想吃整桶的朗姆酒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