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无论给多美的誓言,只要一遇见现实,都会原形毕露。
其实我真想戳着张晓的脑门说,爽的时候不管不顾,现在出事了,哭有什么用?
男人提上裤子都是不认人的,管你女人怀不怀。
但到底年轻,谁年轻的时候没碰上几个渣男,或许早点认清不是件坏事。
“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我让她坐在床上,自己搬了一张凳子坐她对面。
张晓一边擦眼泪,又一边掉眼泪:“他在酒吧做服务生,这大城市不好生存,我们回到成都,也能找份工作生活,可小峰他不愿回去,他让我先打掉孩子,再打拼几年要孩子结婚。”
听着我就来了气,冷笑了声:“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张晓一时怔住,随即还是维护她男朋友,急切解释:“笙姐,我能理解小峰,这大城市挣钱多,他也为我考虑,我们还太年轻……”
又是一个傻女人。
“那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你见他赚了什么钱了吗?他在你身上又花了多少钱?你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这些日子,你还往家里寄钱吗?”我的话不急不缓,每句话却很现实又残忍,让张晓无法自欺欺人。
我一语双关,如果张晓还不笨,就应该知道店里面丢钱的事我已经知道是谁做的。
一个在酒吧工作的男人,我对这行本不打算带有色眼镜,可单看这些事,听他对张晓的这些话,也知道这个叫小峰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晓果然还是能听懂我的话,脸色一变,惊愕的看着我,心虚又急切道:“笙姐,对不起,那些钱,我……”
“钱是小事,张晓,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你自己好好想想。”见张晓这个样子我握着张晓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这个事情突然,你自己也没有准备,不如先冷静几天,想清楚再决定,免得后悔,做决定的时候,多想想你的父母。”
明明我也就大张晓两岁,却像是历经沧桑岁月的过来人。
张晓刚出学校不久,突然就遇上这样的事,直接叫她打了肯定不行,还是得她自己想清楚。
安抚好了张晓,我让她在这里面先平复情绪,自己出去给楼箫打了个电话,连打几次,却一直关机,每次楼箫消失时,手机就会关机,直到她要找我要钱,才会开机。
盯着手机,我真是恨铁不成钢,楼箫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却依然我行我素,她自己都放弃了自己,我就是再让傅容庭找回来,那又能怎样?
正在烦躁时,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营业员,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都拿给我女朋友试。”
是沈晨南。
我抬头看过去,沈晨南怀里搂着一名美女,豪气万千,让员工们取下衣挂上新到的几款貂皮大衣。
这次的美女不是上次那个,又换了人。
沈晨南的大手笔让怀里的美女脸都笑烂了,一个香吻送上:“晨南,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沈晨南粲然一笑,手在美女的臀部上捏了一把:“快去试,如果喜欢的话,都买来给你。”
“讨厌。”美女一脸娇羞的拿着衣服去了更衣室。
看着这一幕,我忽然觉得似曾相识,当年沈晨南也对我如此豪买,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给我摘下来。
“怎么,吃醋了?”
沈晨南忽然朝我走过来,戏谑的话语将我从迷思中拽回,知道沈晨南是故意的,我心中只是一笑,突然我觉得沈晨南很是幼稚。
我将手机放在抽屉里,心里恨的牙痒痒,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微笑:“沈少如果真将这店里面的衣服全买了,可能我还真会吃醋。”
沈晨南每出现一次,都在提醒我孩子死的那天,我抱着冰冷的尸体,站在河边时的绝望。
那种生无可恋的悲凉。
这店里的衣服别看少,若真要全买下来,没个百来万是买不下来的,沈晨南不是没钱买,只是他真这样做了,那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