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院子里西侧闲了两个房间,叫人收拾了让如烟住吧,我早晚也方便照顾!再给他安排两个机灵的伺候着——”
“她哪都不去,就在书房待着!”
南宫洵没有为若烟谋得侧室身份,心中懊恼,抛下一句话,拉着闵如烟往外走。
闵若烟回头勉强向众人行了个礼,被南宫洵拖走了!
黄莺儿回房后坐在自己的软榻上,手指头绞着一缕发丝,细细思量自己的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青鸾在旁边手里拿了一把团扇,缓缓扇着。看她久久不语,于是轻轻说到:
要不要我回趟京南府,找奶娘讨个方子?
黄莺儿没有做声。
自己这正妻没进门,前头两个伺妾伺候了四五年都不敢怀孕,偏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最末等不入流的铁匠女儿竟敢在她前面怀上孩子!虽说最尊贵的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她这正主嫡出,但是毕竟是南宫府第一个孩子,看那老夫人的高兴劲儿,抢了头宠是肯定的了!
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怀上!南宫洵一个月都来不上一二次,照这么个情形自己若十年八年生不出都有可能!
她把自己嘴唇都咬破了!也打好了主意。对青鸾说:
你回一趟京南府,找到奶娘,就说我请她老人家到这来享福;
把我从娘家带来的体己都拿出来,不管什么贵重的丝绸软缎珠宝首饰每日两份,安排人都给那书房姑娘送去!
吩咐厨房拨出两个人,单独给她成立小灶,就说我说的,想吃什么让她随意点!
然后想了想,又吩咐青鸾,
“把我身上这些贵重东西都换掉,找些素淡的来!今天开始,我每日陪老夫人上香礼佛!”
从那日起,黄莺儿像换了一个人。从不到书房去找闵若烟麻烦,相反还每日各种礼物不断;小厨房两人全天只为闵姑娘服务,各种汤汤水水络绎不绝往书房来送来。自己每天衣饰清淡,陪太婆婆礼佛读经。把一个离书房较近的西厢小院收拾了出来,家具物品都布置一新,安排人每日打扫,随时等闵姑娘入住。而见到南宫洵,她也面色平静,从不埋怨也不邀功。
南宫洵觉得她态度有些异常,本以为她会一哭二闹出走回娘家之类,现在她这番举动不知她心里到底作何打算。只能让得胜和春望每日都守在书房门前,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报给他。
阖府上下都说这闵姑娘一个铁匠女儿能遇到这样宽厚大度仁慈的当家少夫人是修了八辈子福气。只等生了儿子当侧夫人享福。
只有闵若烟眉头轻蹙。总是望着府外一方天空出神。黄莺儿每日派人送来的各色礼物动也不动,都原物封存摆在那里。礼物越积越多摆满书房。
书房里伺候的人增加了四个,端茶倒水来来往往,太不清静,影响南宫洵办公和休息。闵若烟觉得不适合再住在书房。于是第五个月,闵若烟搬到了西厢院。
南宫洵也每日在西厢院住下。闵若烟身材瘦小,肚子渐大身子越来越笨重。南宫洵再不敢妄为。只是搂着她亲亲他的秀发和脸颊,陪她说说话,按耐着自己。实在忍耐不住,也偶尔到黄莺儿和两个侍妾那里。机会难得三人总是使出全身解数,南宫洵却总是想起闵若烟的软腻和沉静,倒觉得她们刻意逢迎的样子索然无味。
他想到自从闵若烟跟随他进了南宫府,每日只囚禁在书房方寸天地。从未迈出书房门槛一步。想为她谋个名分,还要等生完孩子,闵若烟也未埋怨半句。自己经常有公务在身上,有时甚至要出去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闵若烟看到他离开时的眼神,总是有万分的恐惧和不舍,却依旧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