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付亦歆一出面她还是答应了,歆意传媒的面子她必然要给,外头有传付家父子不和,可到底产业得留给独子呀。
面子是一码事,自身的名气又是一码事,任绿是答应了,但条件是:她只指导船戏部分。她把自己最有把握拍好的部分接下,其他的一概与她无关。
“最近确实挺忙的,可再怎么忙也得帮付少不是?我得趁着这两天呀,把我负责这块儿弄好了,也不耽误杀青。”任绿笑着说这话的时候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乎累了多天的样子,这副模样落在两个男人的眼里,谁也不会怀疑她的繁忙与劳累。
再走两步进了摄影棚,任绿抬头看了看,天桥搭建完好,设有防护栏杆,成型灯板悬挂在天桥和栅顶上。地面是厚重的木质地板,鞋跟落地音色清脆,并无杂音回声,可见声音效果极好。“付少这里的影棚搭得不错。”
她原本以为付亦歆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不会弄得太细致,看一路的布置,多少有些简陋,连个空调都没有,没想到精力全部集中在这影棚里面了,换了其他人,估摸着只会做些面子事,他还算有远见。
“演员呢?”
“在床上等着呢!”金西山抢先道。
“……”一旁两人都默了默,看见一头的大床立马过去了。
这部《掌裹》讲述的一个富家落魄女孩通过各种手段爬上商敌床上、并展开家族报仇的故事,这位女孩为了吸引总裁的注意,跟随他频繁出入夜总会,献唱卖舞,不惜色相,勾引的过程中又不幸落入年轻总裁的温柔情网,爱恨纠葛,狗血淋漓。
前面的一些露肉部分都巧用借位等手法搪塞过去了,最后一幕戏却是重中之重,权色里夹杂了爱与恨,耳鬓厮磨时分,一面是又爱又恨,一面是又怕又怜,达到高||潮的一瞬,女主用枪贯穿了男主胸膛,随后自杀。
这叫一个纠结哟,任绿看过剧本,觉得既要拍得血海深仇,这档口里还要主角们的心猿意马,怎么就那么不容易呢。还是先看看主角对戏的理解吧,也许悟性好的,不怎么用导演也能拍得入木三分。
原定最后一场是要启用裸替的,临时女主又改了态度,亲自上阵,或为挑战自己,或以露炒作,都有利自己上位。只是没想到导演换了任绿,这下子可不用脱什么了。
女主叫沈伶,是个还算有名气的模特,也在一些小型电影电视剧里面当过配角,有一定的表演才能,人长得很漂亮,拍戏时看男主的目光灼灼透着爱意,任绿对此还算满意,可是俩人一“做”,她婉转带着破碎的叫|床声直接让任绿崩溃了。
……太强大了。
“你的身份呢,你是富家千金,不是那种职业的女人。”任绿语气极度冷淡,她从不会因为演员的名气而吝啬自己的批评,一个好的演员,接受指责和挑剔后虚心改进是必备的素质。
沈伶的表情上写满了挫败,讷讷地点了点头,目光示意男演员覆上她身,手继续归位,摸索她原本放在枕头底下的道具枪。
任绿继续引导她入戏:“枪还在手里,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享受的人都是神人,你要表现得情非得已,但是,还要珍惜这人生的最后一次。”
旁边几个演员和场控都不厚道地笑了。
“……”沈伶更是犯了难,收敛过头的结果就是只会生硬地躺在床上,动作和男主合不上去,连上下的方向都是反着的。
“你这样,演强|奸都不会像。”任绿绕着摄像机走了几个来回,深吸一口气,多次cut后放弃,在床头一角坐下。“这个剧本你看了多少遍?”
沈伶嗫嚅道:“这一块看了两三遍吧。”因为事先就得到过通知,这一幕会由任绿指导,所以她刻意多看了一遍,要知道她一般都是临场前才开始看的,导演大致一讲,台词一背,上镜没什么问题。
“那全篇呢?”
沈伶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平心而论,你们的剧本内容虽然俗了点,但是形式并不糊弄,条理也很清晰,这样可以大大减少拍摄时间,对于一部微电影来说,很难得很难得。”而微电影的快节奏,要呈现给网民的不会是高精深的东西,通俗易懂更好。任绿偏头,若有若无地看了付亦歆一眼,以示肯定。
可以看得出,付亦歆虽然表面上比较狂邪,但是对于工作还是非常认真负责的,他要起步做一件事,就绝不会糊弄。任绿欣赏他的态度,自然更加愿意帮他。
“既然一本说得过去的剧本有了,就更应该搞清楚剧情脉络,我的建议是,两位主演再把剧本看几遍,深入体会一下情感,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我来验收成果,如何?”任绿已经不打算再浪费今日时光,她还算有耐心,可以把剧情掰开了揉碎了跟你讲,不辞辛苦,分析得脉络清晰,可是这必须基于演员也深入了解剧情的情况上。
面对导演的意外停止,沈伶满心不悦,低着头眨巴眼,不敢发表任何反对的意见,她本以为今天就能收工,这样明天就可以抽出时间跟男友约会了,不过没办法,付总都给任绿面子,她也得给。
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下午三点多,付亦歆走到任绿面前,微微躬身朝她伸出手:“任姐能否赏脸,我们晚上一道吃饭。”
“好啊。”任绿展颜一笑,纤手搭上他的手心,起身随他出了摄影棚。金西山在后头看着并不挪步,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意味不明。
对于女导演怎么下手呢,男导演给安排几个大姑娘还能行得通,莫不是付少要为事业献身?
两人出了公司,隔了老远,付亦歆就按下遥控上的解锁键,语气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