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恣听了一会,忽然问:“叔叔阿姨喊他回去的?”
郁侃那两位家长远在江城,以前没精力照顾小孩,把人养在了郁爷爷和郁奶奶这,逢年过节才回来看小孩,郁侃上高中之后突然频繁说要把人接回去,郁爷爷从那时候开始就经常骂儿子,双方僵持了一年多也没谈下来。
“喊了两个星期。”郁奶奶放了汤勺坐过来。
她瞪了老头一眼,随口转移话题,“恣恣,奶奶听小侃的同学说,你们今年是不是要分班?按成绩来吗?”
许恣“嗯”一声,又是一阵烦躁。
“他跟我一个班。”
许恣等到天黑,用保温盒打包饭菜去找老妈。要走的时候郁奶奶拿着张蓝色便签纸从楼上下来,让许恣等一会。
按照那张蓝色便签纸的意思,许恣站在了郁侃房间里。
带着一脑门的杀人欲望。
把郁侃拉黑的太早了。
什么垃圾,不回信息,专门留个字条让人帮忙带学生档案表到学校去,仿佛早预料到他会过来,还早预料到他会拉黑他。
许恣在书桌边站稳,按开台灯,注意到学生档案上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第三层抽屉。
“……”
他皱着眉拉开了第三层抽屉,预料中的作业纸或者文具没出现,抽屉里面滚了一罐椰奶出来。
许恣愣了愣,拿起椰奶。
椰奶上面还贴了张纸条,这次还有涂鸦,画了张泪流满面的脸,底下还有一行潦草的字: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在此双膝奉上我的奶。
许恣手里掂着椰奶罐,不认识字一样看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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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侃离开江城父母家,走的时候对着天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然后他坐上火车,三个小时后回到衍都。
现在是晚上九点,腹部抽疼,他快饿扁了。
家里现在应该没有吃的,爷爷奶奶不知道他回来了。
也不一定,说不定有剩菜,不过他不喜欢吃剩菜。
郁侃看了眼时间,开了辆共享自行车骑去酒吧。
于是就有了唐泊虎和他坐在这吃泡面的场景。
酒吧的灯光五彩斑斓地晃,照在泡面桶里跟颜料盘撒了一样,不招食欲。
唐泊虎吃了几口就没能扒拉下去,要了一瓶啤酒开盖,仰头猛喝一口,从腹腔打出绵长的隔。
郁侃倒是吃的很香。
周围总有人看郁侃,他低头,水汽模糊了半张脸,后背呈一条弧,穿着深色短袖,下边是紧身裤,运动鞋,脖子上夹着可达鸭u型枕,除此之外,凳子底下还有个书包。
“爷。”唐泊虎捏住瓶颈用冰凉的瓶底碰他,“我去看了,你跟学神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