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琳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困意已消掉了一大半,想起身到厨房倒杯水,孟师尧的左腿竟横到她小腹上,将她压回原位。
南辕北辙啃!他两人的行事观念简直天差地别,这样的夫妻哪有未来可言?
楼琳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入睡的,蒙胧中,只觉得有人在亲吻她的额头、眼脸、鼻梁和嘴唇。
勉强睁开酸涩的双眼,迎面正是孟师尧深情的星芒。
“唉,天亮了,都几点了?”头好疼,口干舌燥,像生病了一样。“十点二十。”孟师尧递过来一杯温热的鲜奶,让她润润喉。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不习惯和他近距离的挨着,楼琳将身子往后挪了挪。
“我请了两天的特休,”他不着痕迹地把她拉回怀里。“家里有好多东西需要添购,你一个人恐怕忙不来。”
他说话的口气多么自然,多像一个爱家又尽责的好丈夫。楼琳有着想哭的冲动。
“难得有两天假期,你该去找你的朋友聚聚,或到处玩玩。”他那些红粉知己呢?
“很好的提议。”他说:“我们正好可以去补度蜜月,出国已经来不及办签证了,到日月潭吧。”这人说风就是雨,即刻打电话到涵碧楼订房。
楼琳默默地无力地瞪着他,好想扯开喉咙和他大吵—架,然后拂袖离去。但,没有用的,不是吵不赢他,而是不知怎么跟他吵。
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呀。
“怎么不说话了?”他噙着笑意的唇畔,堆积着自信昂扬的丰采。
“我在想,你会宠幸我多久?三天,一个礼拜,或半个凡?”
“不赖嘛,才短短几天,就变得口才便给了。”是近朱者赤的效应吗?
“回答我的问题。”
他依然只是噙着笑,伸手抚着她光滑柔嫩的脸颊,白玉瓷瓶般的颈项,皓雪如凝脂的胸脯,故意不去看她闪着火焰的秋瞳。
“没有答案。”他哑着嗓子回答,黑瞳忽地深不可测,目光飘到好远好远的地方。“起来,换好外出服。我先去买早点。”
他走到门口,若有所思地缓下脚步,回眸盯着她又道:“我五分钟就回来。”短短五分钟,她总玩不出什么花样吧?晤,依稀有些忐忑。
走到楼下客厅,他还不安地侧耳倾听,确定楼上的人儿没有丝毫动静后才步向玄关。
外头阳光灿亮得叫人睁不开眼,天空漫:卷的云彩,比之任何时候都还要雪白剔透。
孟师尧在附近匆匆买了两份早餐,结账时于柜台前,惊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嗨!”是有一阵子不见的萧吟吟,“新婚生活过得如何?”她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早点,讥笑的说:“看来令夫人并不是个勤奋的好太太。”
孟师尧淡淡一笑。“你怎会在这里?”
“哦,忘了告诉你,我上个月在这里订了一栋房子,这几天正在装潢,特地过来瞧瞧。”萧吟吟妩媚但勉强地笑。“要不要过去坐坐?离你家很近呢。”
“不了,谢谢。”孟师尧礼貌的和她道别。
“好吧,那,改天我再去拜访你和你的新婚夫人。”
孟师尧心中一突,脸色霎时转黯。“好啊,欢迎之至。”如果你敢来的话。
人已走远,萧吟吟双眼仍紧盯着他的背影不舍离去。
她住到这个社区来已有好一段时间了,天天看着孟师尧和他的新婚妻子出双人对,感觉真如刀割般痛不欲生。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论家世、论姿色、论财富,她哪一样比不上她?只除了她是个博士。嗟!书呆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