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忖已定,飞身直起,扶桑神树在头顶急速旋转,挥洒点点火雨,就往阵外飞去。
三位魔妖鬼道之顶尖存在各自发出一声长笑,冥河身无长物,却是本尊一指,头顶天空之上血云压顶而来,如亿万魔山,鬼哭魔笑,再一指,立刻就是光焰灼灼,整片血云都被点燃,火焰漫天逼下,压在了扶桑神树之上。
冥河只觉全身一震,暗中叫道,“不狼先天灵根,丙火化形,灭杀万物,果真不俗!”
心中却是升腾起身为一方教祖的孤傲,在手指间缭绕的点点光焰又是熊熊漫天,血云更加浓郁,被九天都篆元魔灵焰燃起,化作一片火海,整片天空似乎都被熔炼,在外看来,似乎庞大的虚空都被烈火烘烤。
袁洪几人大惊失色,赵公明霍然站起,失声叫道,“怎么会在阵心!”
扶炎只觉头顶之上坚不可催,一股绝大的力量透过神树依旧逸透而下,灵动地身形都被压了下来。
鲲鹏脚下的妖师宫冲天而起,化成一片涌动的寒潮,北冥玄煞气奔腾呼啸,无数碧绿妖雷在其中接连炸裂爆碎,轰隆震天,封锁了四面八方。
寒气旋转,与雷火不断的摩擦撞击,衍生出无穷变化,鲲鹏背后更是冲出十八杆天妖幡,无数火星从其中接连冲出,瞬间就弥天盖地,如海啸奔潮,卷溺撕裂一切。
上方是熊熊魔焰,周围是妖光雷火,扶炎立刻置身于庞大狂怒的力量之中,四面八方,似乎整个世界都挤压过来,劲力如无边神山压迫,瀚海怒潮翻涌,不住的轰撞自己的护身玄光,力量狂猛又不是灵动,刚柔相济,阴阳相生,如此无穷无尽,势不可当。
毕摩见两人施法,古怪的一笑,抬起莹白璀璨的手臂,地面忽然裂开,地底毒火夹杂洪流浊浪,又有黄尘土灰,飓风呜鸣,宛如惊涛炸涌,火山喷发,一股冲上,威势惊天动地。
粉碎虚空,演化地火风水,虽是大能,也不算奇绝,威力亦是因人而异。元始天尊掌盘古幡,势能开天辟地,昔年杨戬袁洪亦能破碎虚空,威力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但此刻,毕摩施展手段,仍旧令人震惊。不独扶炎,就连冥河鲲鹏都是悚然惊惧,那般强猛地力量,几乎直追圣人手段。
毕摩见三人吃惊的表情,脑颅内跳跃的幽光中幻化出一张古怪的笑容,全身关节骨骼顿时咔咔响动起来,地火风水奔涌更急,竟然突破了扶炎的玄光,从底部翻涌上来,覆盖住全身,发出密集的惊雷之声。
“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平凡之中见奇绝,如太极两仪,四象八卦,为最基本之阵,但太上演化两仪微尘,灵宝衍生四象诛仙,吾之手段,不过是拾人牙慧,遗笑大方了!”
毕摩古里古怪的说了一通,鲲鹏跟冥河却是若有所思,扶炎身在三人包围之中,冥冥虽有所悟,却是来不及了。
漫说三人出手,欲要诛杀扶炎,清寂天内,李基独身一人,正在后殿,空旷旷的天地,渺无人烟,唯参天之古树,遮天蔽日。
“你或者以为我变了许多吧,杀机蒙心,我也想不通。只是扶炎虽为我友,奈何其身秉开天火灵,又得其助,才有化形开灵之机缘。其余四大灵根,怎能如此!”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圣心 婆娑
“该隐、波塞冬、扶炎,都是借助开天之灵,才有今日成就。却不同镇元子,只不过是地灵化作地书,为一化身而已。但若镇元子不交地书,我也无可奈何,说不得,连其也要诛杀!”
“混元之路漫漫,成就了又如何!失去了你,才有今日之我,扶炎要死,镇元子若不甘心,也要死,三千红尘,穿越无穷岁月,我得到了多少,却又失去了多少!圣人为物,我甚而不知,我如今人性剩得几分,圣道又有几分!”
李基看着眼前长棺,,竟是说不出的疲累,似是与人说,又似自言自语。
“老师几人为圣已然无穷岁月,我不过短短年岁,已经不堪其疲劳,若是长久下来,是否会如他人一般。太上沉迷丹道,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圣人博弈,多是风轻云淡,不为棋子之得失而萦怀,只是我先世为人,纵然成就混元,也难脱根性。这些开天之初的大能,根本来说,也不算是人吧,所以他们能心安理得,我却不可!”
“再过量劫,是否我的心也能如顽石,也能淡然处之。人说大道无情,或者就是说这样不知不觉间将过去的自己抹杀,性情之变,正是如今的自己操持为恶。流年不复返,若再回首时,昔日之我不再,若再重逢时,你我,还能算是相识么?”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最后才传来淡淡的语调,“生灭之道,纵是圣人。也无可奈何,就算鸿钧天道,也无能为力吧!”
“婆娑世界,本就是遗憾,人生百世,挣扎万苦,也脱不开婆娑,净土为婆娑,消除一切烦忧,本就虚妄。虚妄今日除。谁也无可奈何!”
孔宣淡淡的声音回荡在净土上空,与九凤四人分立四方,亿万绝杀剑气呼啸。交织如网,凌厉无匹。不住的轰撞净土外围地虚空之中,漫天梵音禅唱声中,依旧清晰可辨。
无数天兵布成阵势,汇聚成一道道浩荡奔涌的力量,卷起漫天狂风巨浪,九天之上。阴云聚拢压顶,闪电纵横,雷鸣震天。
狂风暴雨,倒树催林,崩山裂石,海啸卷空,暴雨倾盆砸下。撞在婆娑净土佛光气罩上。溅出碎玉敲打玉盘的密集声响。
净土之内,释迦牟尼佛稳坐七宝浮屠。身侧有无数佛陀菩萨围绕环坐,无量佛光充斥照耀。亿万佛子诵经之声浩大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