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夏子然这件事上,他非常的敏感。
夏玲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嘴唇蠕动半晌,终于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她找我来的,说是想要请我帮个忙。”
“真的是吗?”
盛珩的眸光徒然一冷,夏玲打了一个寒噤,她疯了。夏子然在这里与世隔绝,怎么会找到人给她托信,让她来。
真的是被他的样子给扰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是……我自己来找她的,知道她怀孕了,所以过来看看。阿珩,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害怕……还有陌生……我……”
夏玲楚楚可怜的看着盛珩,嘴唇都在颤抖,眼里的泪光闪烁。
盛珩放缓了神色,“她怀孕的事情,是经过我的允许,你不用插手。还有,绝对不能让那个人知道。”
“阿珩,你打算做什么?”
夏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要开始反抗这种现状了,可他的一切都是盛家给的,他们是生他养他的父母。
盛珩起身,走至落地大窗前,双手不羁的插在口袋里,目光深远的锁在对面的山上,缓缓的开口,“孩子已经有了,那是铁一般的事实。不想他做傀儡,便直接夺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资格。我没有资格……”
“可是如果是个女儿,还好。如果是个儿子,那么他会走了你的旧路,成为盛家斗争的权利工具。你非常的清楚,只要在盛家一天,便脱离不了。”
夏玲越发的感觉到盛珩深不可测,以往她可以将他摸得清清楚楚,眼下他真是复杂到极致。
盛珩绝肆的勾了勾嘴角,想到夏子然的话,“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别人。我的儿子,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操纵。”
那番话里的霸气霸得夏玲全身一颤,抬眸,便看到他逆光而站,周围的光芒便成了点缀,他像是站在高处的帝王,握着权力的法杖。
夏玲从他的嘴里得到了明确的答案,这个孩子一定会留下来的,可那么一瞬间,她既然没有勇气去问他,那么孩子的妈妈呢?
“那么孩子的妈妈?”
盛珩重新重回了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他有些诧异,目光扫过夏可人的病房,勾了勾嘴角,“一个工具,任务完成,自然就没用了。”
夏玲闻声,欣喜的看着他,“你就会放了她走?你对她没有一点的感情吗?毕竟你们已经有过关系。”
“因为需要而已……”
夏玲的睫毛微颤,激动得泪水都要滚出来,真的很想回答,我也可以满足你的需要,可是阿珩,你看我一眼吗?
盛珩自然是没有感觉到夏玲的神情变化,拿了手里的文件给她,“回国几天,处理下这个事情。”
“嗯,阿珩,我能在这里留一晚吗?”他有需要,现在夏子然怀孕,那么谁来弥补他的空虚?
盛珩蓦地抬眸,目光冷冽的锁在她的身上,随即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别闹,这里留不得。”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发现过,盛珩的眼里没有她,也不可能放得进她。因为他的眼里,她就不是一个女人,而是如同妹妹般的亲人。
夏玲奇怪的轻拧秀眉,“如果你真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这个时候就不能碰夏子然。你的需要要安排吗?”
所以她注定是成为不了盛珩的女人,她如此的大方包容盛珩和另一个女人发生关系,留下孩子。还考虑他的需要,给他安排……
夏可人想,世上唯有这般的傻子,才会如此的爱着一个人。
“不需要。”
盛珩冷淡的拒绝,心思不在夏玲的身上,脑海里似不受控制的想到一个女人在他身下缱绻缠绵的模样。
“嗯,那我……”
“梅管家给夏小姐备车。”
“好的,少爷。”
盛珩吩咐完毕,眼神没有多作停留,径直起身,迈着修长的双腿离开,独留了夏玲一人坐在偌大的会客厅发呆……
她突然抓过骨瓷餐碟里的蛋糕一口塞到嘴里,将所有的哽咽和痛楚一并吞下去,她恨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
宁愿偷偷的满足他,也不愿意和他说一声,我喜欢你,我想要成为你的女人。因为那该死的自尊,还有矜持!
夏玲,你活该!你就是活该!
其实她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说出了那样的话,连现在的特殊便没有了,极有可能变成了路人。
所以她那么的小心翼翼,惶恐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