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在她的面颊上划过,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划痕,但她顾不得疼痛,只是奋力向前。
终于,陆聆看到了陆夫人。
她沉在池塘底部,一动不动。
陆聆的心像被重锤击中,痛得无法呼吸。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和陆夫人一起向水面推去。
每一次推动,都像是在和死神抢夺时间。
终于,她们浮出了水面。陆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陆夫人推向了岸边。
她浮在池塘边上的烂泥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陆夫人躺在那里,双眼紧闭,不知生死。
陆聆扒着塘边的枯草,用尽力气,爬到了岸上,旋即用双手按压陆夫人的胸膛。
水珠顺着她的头发和下巴往下掉,其中也许还混合着她恐惧的泪水。
她出声呼唤着母亲,那沙哑又哽咽的声音,显示着她此时的焦急和悲痛。
一刻钟后,陆澄带着下人赶来,将昏迷过去的陆夫人背回了家中。
天渐渐黑下来。
兄妹二人一直守在陆夫人身边,谁都没有半点食欲。
“小姐,少爷,你们吃一些吧,不然夫人醒过来看见要心疼的。”海棠抬着一碗粥。
陆澄摇头道:“放那吧。”
海棠又看向陆聆:“小姐,你明日还要奔波呢。”
陆聆转头看了一眼盘子中的粥,分明一点不想吃。
可海棠说得对,她明日还要上京呢。
“阿姐,要不你在家照顾母亲,我去京城。”陆澄看着陆聆脸上被荷叶划破的口子和她没有好全再次被水草划伤的左手。
陆聆坚定地摇头:“你去也许请不来大夫。”
或者说请不来好的大夫。
陆聆心道自己已经和靖羽说好了。
沈聿风猜得没错,她到了京城就要求靖羽给她引荐大夫。
就算他不帮忙,自己也不能空手而归。
陆澄又说:“那阿姐,你先去休息,我守着母亲就是了。”
陆聆哪里会睡得着?
现在母亲还昏迷呢!
她心中又挂着明日出行的事情。
“海棠,行李准备好了吗?”
海棠点头:“都备好了,马车也安排好了。”
大夫来看过,给陆夫人开了药方,说陆夫人也许会发烧。
果然,半夜的时候,陆夫人高烧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