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修公路的打算的,万一拖上几年这路都不修,那舅舅的钱不就积压在那里?利息没利息反而担惊受怕。到时候我怕舅舅、舅妈心里不高兴,也有可能怪我们出骚主意。”
外公不解地问道:“你不是镇长吗?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修路?”
郭亮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至少镇里目前还没有这个计划。主意是我们镇里没钱,县里也没钱。再说,我们镇里才完成撤乡并镇,所有的钱连底子到外面所有的钱都用于修那栋办公大楼了,欠了一屁股债。过年之前很多老板带人围着我们镇政府大门口要钱。您说,我们哪里还有钱修路。”郭亮老实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外公脸上明显是失望。他说道:“是这样啊。如果钱压久确实不是好事,利息都没有。……,可,小亮,万一你那个湖心洲赚了大钱。你舅舅他们可能心里有点想法,心里不平衡。如果我不管那里没事,管了,就有这些麻烦事了。”
郭亮理解地点点头:舅舅是外公的儿子,到时候外公富得流油,而舅舅还在一天赚几块钱在街上卖小菜,舅舅心里也许没什么。但难保舅妈心里不产生想法。他笑道:“如果外公你赚了大钱,我分一些给舅舅他们就是。”
外公道:“你就是给最多,他们也不会很舒服,还是自己赚的钱来得实在,用得高兴。你说呢?”
郭亮一下沉默了,他想了一会。说道,“外公,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您看这样行不?舅舅还是到片石场正常入股。如果时间久一直没有效益,而舅舅舅妈他们又不愿意继续保持那些股份。我就出钱把他们的股份买过来,不让舅舅吃亏担风险。”
外公说道:“这样好。可是,你的湖心洲真的会赚钱吗?”他老人家又担心另外的事了。
郭亮说道:“没关系,不管湖心洲赚钱不赚钱,我几万元还是有的。”
“你可不要贪污受贿,那种事绝对不能做。”外公的担心还是没有消除,只是再次更换了内容,他严肃地说道,“你看那个这里的邻居建委副主任判了十五年的徒刑。这一辈子都毁了,这里的那栋楼房都被没收,家里的人住都没地方住,真是作孽,他弟弟的公司也被封了。”
郭亮说道:“我知道,贪污受贿的事我还不会做,也不屑做。”
外公这才放心地笑了。
二人商量好之后,就和舅舅一家进行讨论。听说郭亮让自己入股片石场,而且他还担保效益不好时收购,舅舅舅妈自然喜出望外,连连感谢。小苑高兴地问道:“表哥,那我爸爸是不是也当老板了?”
郭亮笑道:“幼稚!还大学生呢,问这么蠢的问题。”
小苑撅着嘴说道:“高兴嘛,问一问让你感到更自豪不行吗?真没劲!”
郭亮笑了笑,转头对舅妈道:“就是不知道这个片石场效益如何,我担心舅舅舅妈到时候失望。”舅妈在这个家至少做百分之七十的主,这些话还是先提醒她为好。
舅妈说道:“我们不会失望的,你放心。你将来当官越当越大,我们的石头就能卖到更多的地方。当然我们绝对会保证它们的质量,保证价格不比其他人的高。”舅妈的身份转换非常快,一下就站在公司老板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了。
几个说了一会后,郭亮当即给丁世军打了一个电话,丁世军听到郭亮在他舅舅家,马上说道:“我马上过来,电话里扯没劲。想喝点酒不?我带酒过来。”
郭亮笑道:“现在还是正月初五,随你想吃什么、喝什么,我舅舅家都有。”
等丁世军过来后,郭亮只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就是按正常股东入股,该出多少钱就出多少钱,然后让他和舅舅谈,郭亮不参与。
通过他们的一番谦让、讨价还价,丁世军又跟薛黎的父亲、刘峰豪和那个村干部通了电话,最后敲定郭亮的舅舅占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投资五万五。
最后结果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丁世军他们通过接纳郭亮舅舅一家成功地郭亮捆绑在一起,为将来的市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郭亮又解决了舅舅他们一家想赚钱的问题。
丁世军在这里玩了凌晨才回去,吃了夜宵喝了酒,最后还是他父亲派司机过来把他载回家的。
正月初六,郭亮到了梅山镇,给镇书记郑严庆拜了年,很简单地送了一条烟,没有送其他贵重的东西。又到薛黎家拜了年,送了两瓶酒。
在薛黎家吃了中饭出来,他喊上朱柏良一起开车到了楠竹坳村的舒木匠家拜年。让郭亮没有想到的是,舒木匠已经带着他的徒弟和他聘请的邻居开始了竹根雕的准备工作。他们从正月初三就开始进山挖竹根,已经挖了好多竹根码在他们家的院子里。郭亮上门的时候,舒木匠他们还在山上没回来,只有舒月华和她妈妈在家。
每做一个竹根雕能得几十元,这是他们以前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因为庄青山牺牲的事耽误了好多天,现在哪里还有不抓紧的道理?只不过庄木匠没有来,来的是庄木匠的徒弟。庄木匠还要在家里招待前来慰问的亲朋戚友。镇里、县里、市里和部队的领导也将在春节放假上班后陆续到他家慰问,他一刻也离不开。
舒月华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正帮着母亲煮饭。
看到郭亮、朱柏良上门,她们很是惊讶,连忙客气地请他们坐下。郭亮问了舒木匠的病情,也问了舒月华今后的打算。原以为舒月华会提出过年之后就到镇政府上班,要求镇里解决她的工作,不想她却说她不准备到镇里上班了,就在家帮助父亲做竹根雕。
郭亮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上班?这竹根雕未必能坚持多久。”
舒月华说道:“只要能办二三年就行了。实际上我不喜欢在那里上班,特别是在计生办,我一直不喜欢。以前如果不是想到马上就上部队了,我也不会在那里干下去。现在正好,即可以帮助母亲又可以照顾父亲,还可以赚钱。在镇上上班,一个月才三百多元,失去的比得到的还多。”
舒月华的妈妈也赞同女儿的行动,说道:“月华喜欢做竹根雕。既然她喜欢,又能赚钱,我和老头子都同意她在家里。郭镇长,真是谢谢你,想不到做这个东西还能赚大钱。”
郭亮心里反而沉甸甸的,心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帮了他们的忙还是害了他们。他转而劝舒月华和她母亲让舒木匠到省城检查身体,既然专心做这个,就先把病治好再说。
他的话很容易地得到舒月华的认同,最后决定等运竹根进省城的时候,让舒木匠乘装货的车去省城检查。
直到很晚,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舒木匠他们一群来才回来。见郭亮和朱柏良在这里,这些农民都显得有点拘谨,一个个露出巴结似的笑容。就是舒木匠也有点放不开,似乎很畏惧郭亮这位国家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