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依的脸都白了,可又不敢说什么。
只是狠狠瞪了卿九一眼,垂下头退到一边,只是在看不到的角落里,一道幽绿的光一晃而过,阴森可怖!
“卿姑娘,你这是?”
血族族长看着自己族里的祭司竟然抱着卿九,抚了抚额头上的汗。
“我受伤了啊。”卿九把手从霄祈的脖子上放下来,摊开放到血族族长的面前,她的掌心和十指因为石岩的摩挲已经血肉模糊一片,看起来很严重,她能清楚的看到血族族长脸色都变了,而抱着她的身体更是彻底僵硬下来。
她叹息一声,耷拉着小脑袋,“血族族长,祭司不就是要赐福给族人吗?我在祭祀途中,差点摔下山坡,这难道不是有人冲撞了神祗,所以,神在提醒你们吗?”
“……”血族族长更是不安了,他们族里最怕的就是神祗降罪了。“卿姑娘,这……这要怎么办?”
血族族长应该是急疯了,竟然会问一个不是自己族里人的意见?
不过,这正好顺了卿九的意。
她笑眯了一双眼,“既然我是神祗用来提醒你们不要犯错的人,而且还因为你们受了伤,所以……让你们尊贵而又普度众生的祭司大人好好照顾我直到伤好吧。既然是赐福众生的祭司大人,这点牺牲精神,应该还是有的吧?”
“啊……”
血族族长呆住了,怔怔看向霄祈。
后者微微一怔,却是垂了眼,许久,竟是点了头:“卿姑娘的话没错,本祭司的确应该承担。”
“哦,是是!就……就这么定了。”
血族族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被卿九刚刚那种神祗降罪的话惊得不安,只要能除灾,他怎么样都能答应啊,再说,祭司大人都不介意了,他更是没意见啊。
卿九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仰起头,看着霄祈削尖的下巴。
他的脸又恢复了那种淡然,冷漠到极致的脸,让她极不想看到,眉头一拧,勾着嘴角道:“既然如此,在此之前,还是先请祭司大人替我的孩子压压惊吧,它似乎被吓到了呢。”
霄祈的背脊一僵,颌首,只是依然不看她。
卿九恼了,“祭司大人这么为我们着想,不如……也顺便替我孩子的爹祈祈福吧。”他不是认为孩子不是他的么?她倒要看看他还怎么点头!
果然,霄祈终于抬起了头,怔怔看着她。
卿九心里舒服了些,嘴角的笑容更是无辜了,歪着头,笑得极甜:“祈什么福呢?不如,就祈求上天保佑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一生一世都在一起,哦,不,生生世世吧。”
“……”
霄祈的脸彻底白了下来。
他揽着卿九腰肢的手忍不住收紧,卿九感觉到了痛,也感觉到了他的伤心,可她比他更伤心,这混蛋,他倒要看看他怎么祈的下去?
“祭司大人?”
她仰着小脸看着他,“你的脸看起来似乎不好呢?”
“……没。”霄祈回神,重新垂下了眼,又变回了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只是他嘴角苦涩的笑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他抱着卿九一步步朝着祭台走去。
从没有像这么一刻那么怨恨那个地方,天知道他现在嫉妒的发狂,生生世世……他根本一天都不想让他们呆在一起,更不要说生生世世了?
蛇蛇……
……
霄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祭台旁,她嘴角依然噙着笑,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倒映出暗影,越发衬得他的脸苍白透明。
他转身,背对着她,竟是真的走到了祭台的圣火前。
卿九咬了唇,嘴角的笑慢慢散去,眉头皱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要是真的敢不在乎,就这样祈福下去,她绝对现在就上前一脚把他揣进祭司山,他以后都不要出来了好了!
霄祈的长袍半敛,身上的祭祀袍庄严神圣,祭司帽边缘垂下的流苏滑落他精致的脸,真的有种恍若神祗的感觉。他仰着头,举起了手里的圣玄石,对着圣火微微向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