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各家各户划算过年的日子,但是,过年想有的年货,只是在心里盘算着。年要来了,想过年的梦也做了起来。社员望着队里能分上过年的物资。虽然如此,打粑粑是每家每户必划算的事。“梆,梆,”打粑粑声,提醒大家,过年已经到来了,一个个脸上的笑容,让人看到了过年的内容。这响声,在周家寨传开了。
贵珍请了假,和玉菡在屋里打豆腐。在灶房煮浆。她俩谈论着昨晚队长在会上的表态。贵珍说:
“今年队里杀猪杀牛,今年过年有肉吃。”
“嫂子,看你那样子,好像解决了你的心头之忧。”
玉菡站在灶门前说。贵珍站在灶前,往桶里舀着煮好的豆浆道:
“家家有肉过年,盼着过年的孩子们可以解个馋。”
贵珍和玉菡轻松地笑着。坪场上,向忠会在唤:
“贵珍,我挑浆来了。”
贵珍在灶房应着,玉菡走出,和向忠会打着招呼。忠会说:“周老师,莫看你嫂子平常话不多,豆腐她做的好,我粗脚粗手的,这些细活,轮不到我。”
话刚说完,坪场上有人喊道:
“贵珍,你屋豆腐做好了吗?我是挑来了。”
她们走出大笑起来。向忠会说:
“彭青玉,明天喊你屋周发武,给贵珍任个职,叫打豆腐队长。”
她们笑一阵,贵珍让彭青玉把豆浆先挑进来,随后,忠会和彭青玉离开,去忙别的。玉菡说:
“嫂子,彭青玉,个不高,皮肤白,长得漂亮。人老老实实的,在大家中间很少说话,看她人,不像是沉默少话的人。”
“你不晓得,当年周发武找对象,寨上年轻人里,他最挑。给他介绍好几个附近寨上的,周发武都看不上。后才娶彭青玉。她屋成份不好。从前是个千金小姐。”玉菡“噢”地一声道:
“青玉和寨上的女人们,是有些特别,她识文化吗?”
“彭青玉缺的就是不识字。有时脾气也犟。在没有文化上,她点醒不通自己。很懂礼的一个人。发武在她面前,从不大声的。”贵珍见玉菡不做声,在思考着。她说:“玉菡,累了,你停下休息。我一人慢慢做。每年到这时,我有一天忙的。”玉菡笑道:
“嫂子,你和我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贵珍边做边说道:
“说真的,玉菡,让你做这些事,我心里过意不去。从前你屋家大业大,你一个富家小姐,你是和书打交道的人,不能与我们一般,不识字,只会做这些粗活。”玉菡捂嘴笑着。跟嫂子后面学着做豆腐的技巧。贵珍在教她,一边继续说:“说句心里话,我和你哥都有种预感,周家寨,你不会久住的。你是响应号召来的,肯定还会回常古城。但是,娘想你在她身边,不要你再离开她。”
玉菡拿刀走出,去砍门前摆着的柴。见到母亲在打扫坪场,玉菡知道一天她要扫几遍。玉菡抱柴来了灶门边,往灶堂里,加着柴,和嫂子接着刚才的话道:
“如果有一天能回常古城,我必须回去。我嫁给了许涛海,我们家在常古城。”贵珍看着她,试探地问道:
“你对许涛海还抱有希望?”
“死活还没有个答复,我这个姑娘不是姑娘;婆娘不像婆娘,唉!关心我的人真不少。有人关心,我感觉很好。”
贵珍不做声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在笑。玉菡对嫂子看去,唱起了在学校教孩子们的歌“兄弟们呀姐妹们,不能再等待。兄弟们呀姐妹们,不能再等待。。。。。。。,”唱后对嫂子说,“你看,希望还是有的。”
玉菡说着,哼起了刚才的歌儿。此时,贵珍见她像个学生,人也变得活泼起来。
寨上传来了猪的尖叫声。
“队上杀年猪了。”玉菡说着,和贵花走出灶房,站在坪场上,她们在说着。在她们的眼里,山和寨还残留着冬雪,来年的春已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