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涛海说出了心中的愿望,但很快周耀轩友好地谢绝了。周太太也是同样的态度,他们将话题扯到一边去了。
“怎么不见大哥大嫂?”许涛海问道。
“去了他岳父家,他岳母病重,不知道这两天得不得回来。”周太太今天特别爱说话,周耀轩望着平常不多言的妻子,开心的笑着。
涛海朝玉菡瞟去,趁她说话不注意,夹菜在她的碗里。这时,玉菡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他们脸上挂着笑容已全看在了眼里。
夜晚,许涛海与周耀轩在堂屋里谈论着当前时事,和一些家事。许涛海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他发觉还不见玉菡进来堂屋,问道:
“爹,玉菡这阵也有事做?”
“玉菡,她爱看书,也最爱看书。每次从外地回家,带给她的礼物是一本本的书,这差不多都养成了习惯。她不但爱看书,还时常写上几句,是个闲不住的孩子。会不会是去了她的房间,但是,你来了,不知道她这会儿在做什么。”
“爹,我想找玉菡聊聊。”
征得同意,涛海告辞出门。瞧涛海走去的样子,一下子活跃起来,他几步迈上了楼梯,然后轻脚轻手地站在窗前。看他笑容,怎么也包不住心中的欢喜,轻轻地敲响了她的房门。
玉菡在房间里,坐在镜前,望着镜中的脸蛋,欲施粉脂,觉得没有必要。涛海今天来了,她想打扮一下自己,又找不着需要打扮的地方。正在犹豫不决时,听见有人上楼来了。清楚的知道,敲门的是谁。他来了。她将手捂住胸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欢快的容颜绽开在她的脸上。敲门声正在轻轻地响,她的心随着在欢腾,明知故问道:
“是谁?”
“勾你魂的人”,涛海压低声音说。
她开了门,站在门内瞧着他。说不出什么原因,只顾傻傻地低头笑着,要么看一眼涛海。涛海见她这样,嘿嘿地笑起,走进了房间里,转身关上了门。再瞧玉菡:她低着头抚弄着发梢。涛海走近她,不加思索地捧起她的脸,那脸绯红的感到烫人,露出的笑容也是那么温柔。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依偎在他怀里的玉菡,找不到什么话说,由他抱着,涛海说:
“菡,我多想你!只一会儿不见你,我心慌地坐不住了。听我敲门,为何还要拒我门外?你整我,整得还不够吗?从离开那一天起,到今天的重逢,没有哪一天不是熬过来的。”
“我也一样。你知道吗,只要听见马蹄声,我心会慌起来。前几天,马蹄声响了,我还会偏过头去瞧。这两天,马蹄声传来,我不敢相信,马蹄声是在向我报道你到来的喜讯。我守在坪场上,盼望你的到来。你呀你,让我这颗心,浸泡了这些日夜,都熬出味道来了。同时,我才知道,等待是多么惹不起的字眼。今天,不敢相信,马蹄声是奔我而来的。原来,真是你来了。”
“亲爱的,我们在承受着别离的苦恼,眼前的现实,不能摆脱,更无能摆脱你时时刻刻在我脑海里的嬉闹。想你时是快乐的,填补了日子里几多的空虚。”
他推开玉菡,看着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再抱住她,一只手拿着她的发辫,说:
“我写的信收到了吗?对不起,时间紧迫,后来没有来得及再给你写信。”
周玉菡离开他,来到书桌旁,从一本书中取出信说:“我将这信,看得比我喜爱的书还珍贵。每回打开的时候,对你的想念,无穷无尽地飘飘起来。”
许涛海挨她站着,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他见到了桌上的笔记本,取来拿在手里,一页页地翻看着。他发现几乎所有的诗,都是为他写的,他将本子抱在胸前,长吁一声道。
“玉菡,分别的日子,让你度日如年,为什么你选择了我?一个出生入死,在战场上,拼命寻找自己理想的人?假设我能相依相随地跟在你身边。这些诗该是一首首多么浪漫的诗篇,欢快的激情,定会让人陶醉,不会把深沉、凝重表现在诗里。期望和幻想占领了写诗人的思源。”说完,他一句句地读了起来。之后,深情望着身边的人儿,说道:“原来你我的心间,无时不再呼唤着对方,盼望相逢的时刻,上面写的每一句,同样是我内心的道白。”
“守住孤独,相思的天空有色有彩,心中的想念丝丝缕缕在你的声音里,飘飘洒洒。喜欢上了他,会让一个人变痴变傻,却是甜甜蜜蜜的。”
“玉菡,我让你受累了。”
“认识了你,走过来的日子,是要比那些常在一起的人过得吃力。现在才知道,心间的厮守其实是艰难的。”许涛海心庝地将她抱在怀中说:
“玉菡,我们两家富贵的生活,不是主要的,你有了我;我有了你,才是我俩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可我们相爱的深,却相思的苦,你甘愿将一生寄托给我,而我却不能将你的愿望,建造得富丽完美。在这世上,也许一辈子不欠谁的,唯独对你,欠下了不应该欠的。”
玉菡赶忙捂住了他的嘴说:“我知道你职业特殊,在我的心里,始终鼓励自己,我会为你接受任何苦难。”
玉菡望着他脸上流露出的怜爱,缭乱着她的心,玉菡温柔的笑着,翘起了她乖巧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