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乃国中第三重臣,其威严已超越国师,虽众人明晓内情,却无人敢在此庄严时刻揭穿真相。言者无惧,必将引来深仇大恨;待镇国将军凯旋,恐再难立足于世。
“吾王,镇国将军英勇非凡,派遣他对抗薛延陀之众,乃明智之举。唯独,将军久未亲率大军,或有少许疏漏,实属常态。待其调整完毕,定能寻获薛延陀之踪迹,恳请吾王稍安勿躁。依微臣之见,一月之期乃最低限。”
旁人噤声,不敢轻蔑镇国将军,然国师则不屑顾忌。近时,国师地位滑落,屡遭镇国将军欺压,虽将军远征,其党羽依旧嚣张。国师饱受煎熬,此时良机,怎可放过?
一月?
闻此,国王眉头紧锁,深知国师之意。显然,镇国将军久疏战场,对军中事务生疏。若任其磨合,薛延陀恐已遁入未知之地。高昌之王欲临危换帅,环视群臣,竟无一人胜过镇国将军。委以重任,恐事倍功半。
“瓦达翰,汝有何计策?”
昔日,高昌国王未留意其弟,总觉此人平庸。经此二役,方知其弟颇有狡黠。
“禀王兄,镇国将军或需智囊辅佐。是否派一谋士随行?汉人有云: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若有谋士相伴,进程或能加速。然此人需具实力,若不及镇国将军,恐沦为从属。”
听着瓦达翰前面的话,众人都深感认同,这少年真心为国效力,但当听闻后半段话语,众人顿悟其意,这岂非欲将国师送往战场?若有相当实力者,自然可与敌抗衡,然,除国师外,何人能匹敌镇国将军?
国师亦后知后觉,目光转向瓦达翰时,后者已移开视线。昔年,尔等二人轮流在我前使手段,致我苦不堪言,今朝终能在王前言事,若不将尔等驱逐,实有愧于心。
“汝言甚是,镇国将军年岁已高,确需一参谋共商大计……”
国王颔首微笑,然,深思熟虑后,心中人选仍锁定国师。按王初念,本当派遣瓦达翰,然,其地位与镇国将军相差甚远。虽镇国将军敬重瓦达翰,仅限朝堂之上,出此门,影响力即消。
“寡人思虑再三,此人选非国师莫属,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国王语气征询,然众人皆明,此刻不容拒绝。国难当头,若国师惧战,实不配此高位。
“臣愿前往,必与镇国将军并肩,早日实现陛下宏愿。”
国师无奈应允,此时方正视瓦达翰,此子非昔日稚童,已然崛起,近来气势汹汹,待其与镇国将军归返之日,此子恐已在朝中另立一极。
瓦达翰面无表情,内心却欣喜若狂,唯有尔等离京,方有组建势力之机。尔等长驻王城,城内势力被尔瓜分殆尽,纵吾计划周密,终难成真。
现尔等离去,朝中要务亟需人分担,纵观朝廷,除瓦达翰外,无人堪当重任。
“陛下,臣离京后,请降旨予莫伦将军,命其固守边疆,境内大唐兵马不足为惧,须防境外未知之敌。”
国师确有才智,若仅凭奉承,难以至此高位。其所言极是,大唐兵马虽强,境内仅五千之数,纵夺王城,难据全境高昌。
倘若大唐的雄狮自东方觉醒,那数量绝非寻常,一旦两军内外勾结,将战火燃至高昌疆域,吾国恐真将陷于灭亡之境。
“孤已了然,汝应回去妥作准备,将彼此平日之恩怨暂置一旁,只要擒获薛延陀之可汗,将此獠献于大唐使者,彼等必即刻退兵,吾国危难可解。孤定会为尔二人举行盛大的庆典。”
高昌国君一番激励,朝中诸臣亦皆呼喊祝贺,仿佛胜利已在眼前。
唯有瓦达翰心中暗自思量,尔等将局势看得太过单纯,如今大唐犹如饥渴猛兽,一旦将目光投向于尔,无论尔如何挣扎,终将成为其口中的美食。纵使尔献上薛延陀可汗,也不过拖延猛兽片刻,待其再次饥饿,仍旧会回返捕食。而吾,早已与猛兽结盟,甚至将尔等推向其獠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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