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好,两全其美。
将身上的外袍脱下还他,她低着螓首,快步由他面前走过。
她的模样很反常,一点也不像她,不像那不管遇到多少挫折、不管他赏她多少冷脸,都依旧笑嘻嘻地缠着他的海凌,这突如其来的冷淡让他心口一闷,感到十分烦躁。
伸出手,他拉住那纤细的手臂,粗声粗气地问:「你是怎么回事?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你会伤害她?」
他直觉感到要是今夜他没有拦住她,他们两人会变得更加疏离,所以他不想让她离去,要将话说清楚。
「放开我……」她扭动着手试图抽回自已的手。
岂料,她的挣扎让司马如风更加烦躁,极度不满她那一副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模样,那股突来的不悦让他无法思考,想也没想,大手一扯就将她整个人扯进怀里,抬起她小巧的下颚,让她直视他,「回答我,否则我绝不放手。」
「你……」海凌想挣扎,可光是这样待在他怀中,感受到他喷洒而下的气息,她就浑身发软、发烫,整个人软绵绵,根本没力气挣扎也不想再挣扎。
毕竟这样的亲密她渴望已久,有能多靠近他身旁一分的机会,她绝不推拒,再说,他的固执与坚定不下于她,她明白,要是她不把话说清楚,两人就得在这吹上一夜的冷风,她不在意自己会如何,却舍不得他受寒。
于是,她只能拫抿唇,低声说:「你……不是认为是我害管姊姊摔倒的?」
闻言,黑眸微瞠,「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很确定他从没说过这种话,她哪来这种想法?
「你不让我靠近她不是吗?」想到他要她不准接近管静悠的严厉神情,海凌垂下眼睫,一抹难受划过眼眸,涩然又说:「这不就是怕我会伤害她?」
「你——」他很少动怒,但他发觉,在认识这小女人一个月来,他动怒的次数远比过去的二十六年加起来还要多。
深吸口气,他忍住敲开她脑袋瓜瞧瞧里头装着什么的冲动,咬牙怒道:「你这个笨女人!脑袋里到底都在乱想些什么?!」
被他一吼,原本就够委屈的情绪倏地涌上,两泡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扁着嘴哽咽地反驳,「我哪有乱想?明明是你不听我解释,明明是你沉着脸赶我回房,明明是你要我顾好我自己,别去烦你的未婚妻……」
吸吸鼻,她抹着不断落下的泪水,又说:「所以,我就听你的话回房,这么一来就不会惹你讨厌……反正、反正连你也认为我是故意放手,才会害她跌倒……」
她好累,为什么爱一个人会这么累?没有回报,只有伤害?
曾经希望获得他感情的响应,到后来,她已不再奢望,只求能静静的待在他身旁,直到三个月过去,她就离开,但……
但为何最后会变成这样?为何她会让他如此的厌恶、如此的不信任?她什么都没做不是吗?为什么他不相信她……
看着她不停滑落的泪水,司马如风怒火全消,嗓音嘶哑,柔声说:「我没有不听你解释,你要解释也得看场合,而不是在被冷风吹得缩着身子,抖个不停的情况下,况且,你根本没必要解释,因为我从不认为你会故意松手。」
闻言,眼眶里的泪缓缓止住,她抬起眸,讶异地瞅着他。
见她泪水稍止,他暗叹口气,继续解释,「要你回房,是因为你一站就是两个时辰,整个人冻得就像冰,赶你回去,是怕你生病。」
「所以……」听完他的话,海凌心头的苦涩早已消了大半,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你相信我?你真的相信我没有放开手?」
这是她的疙瘩,她一定要听见他亲口说他相信。
「为何不信?」他皱眉反问。